给朝廷,这样才能杜绝隐患。” 秦青看着窗外的尘土漫漫和饿殍遍野,坚定说道:“皇室也有铸币权,但他们铸造出来的银钱,可曾有一个铜板用在了饱受苦难的灾民身上?我是绝对不会交出铸币权的。别的地方我管不到,但这江北城我一定要救下。” 996用爪子拍了拍秦青的手背,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个德性,这个要救,那个也要救,你还是先救救你自己吧!” 秦青抓住胖猫的两只前爪,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管看着就好了。” 996:“……他喵的,我不管你了!” 马车摇摇晃晃,走走停停。 秦青一直扭脸看着窗外,细长手指懒懒地捋着胖猫,不知在想些什么。坐在他对面的叶礼俨然成了空气。 彼时的痴缠,都被此时的漫不经心所取代。 对断袖分桃尤为憎恶的叶礼本该为这份疏离感到庆幸。但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假装不经意地看秦青一眼,心里总是萦绕着一种被忽视的憋闷和不甘。 马车拐过两个弯,前面出现了一座黄泥夯成的矮屋,屋檐下挂着许多皮货,敞开的窗户边坐着两个男子,一个身形修长,气度不凡,一个壮硕如山,高大威猛,想来便是刘三与他的朋友。 秦青从车厢里走出来,仔细看去。 而叶礼不知怎的,竟先行下车,主动半跪在车轮边,用自己的膝盖为秦青搭建了一座阶梯。 阿牛:“……”四殿下,您是不是太拼了? 996:“……哈哈哈,李夙夜好像被你驯化了一点,秦青你真行!” 秦青这才回神,向前走了一步。叶礼的手立刻伸上来,主动握住秦青的胳膊,把人小心翼翼地扶下马车。这样做的时候,他竟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 矮屋内,刘三与友人还在说话,神情都很轻松,仿佛在聊什么趣事。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绝非如此。 “前些日子,刘成被黑风寨的土匪杀死了,就为了一袋粮食。”风流俊逸的男子笑着说出这句话。 刘三也没有露出悲戚之色,“我知晓。” “都是落草,黑风寨那帮人肆意屠杀村民,而我们却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人。” “可落草终究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我若是牵了这个头,就得为兄弟们担责。我担不起。” “田地都枯死了,朝廷还不断征收苛捐杂税,过一阵子还会来抓壮丁去服徭役。我们这些壮年男丁必然逃不过,此一去三年不得返,累死在河道里的人比比皆是,能回来的十不存一。若是不落草,生路何处去寻?你服了徭役,你的妻女留在村里如何过活?” 俊逸男子摇头笑了笑,漆黑眼眸里却满是对这个吃人的世道的深切痛恨。 服徭役全无工钱可拿,每天能喝上一碗稀粥就算顶天了,还得时时遭受官差的鞭打。就算是刘三这样的壮汉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 而他的妻女在这样的世道下必死无疑! 刘三探出头,看了看在院子里晾晒野菜的妻子,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玩蚱蜢的女儿,不由咬了咬牙。 “干了!”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俊逸男子轻快地笑了。 偏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道清浅如溪的声音:“请问刘三大哥在家吗?” “哎呀,有贵人上门了!”刘嫂子连忙站起身高喊,然后紧张地看了看窗户里面。 俊逸男子抬眸看去,瞳孔里的微光不由凝了凝。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