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当即就问道:“听说你马车里被人用血写了诅咒?你知道诅咒你的人是谁吗?” 秦青趴伏在桌上,把小脸面向叶礼,迎着风闭眼假寐。 陶然见不得他这副不知愁的模样,提醒道:“是那二十个孩童的父母写的!他们恨你,也恨泰安侯府!” 秦德怀连忙为儿子辩解:“你别吵吵了,我们一早就有计划的。那二十个孩子不会有事。” “怎么会没事?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是他们活该吗?直接把金子给那些妖道,不拿孩子当祭品,不也照样可以把妖道们往死里坑吗?孩子不是你们用来报复坏人的工具!” 陶然越说越生气,走上前想推秦青。 叶礼轻轻挥了挥手里的扇子,陶然的手臂竟被并不锋利的扇沿划出一条血痕。 陶然捂住伤口,惊呼了一声。 秦青睁开眼,厌厌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道:“那些妖道早已打通了江北城各处官衙的门路,你知道吗?” 陶然隐约知道一些。无为道长交游广阔,背景很深,去了谁家都是座上宾的待遇。 秦青直起腰,又道:“这些天我四处帮叶礼寻找妹妹,发现许多流浪到江北城的孩童都在清虚观附近莫名失踪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叶礼扇风的手停了停。 陶然恍惚摇头。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 秦青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毒辣的日头:“以往,无为道长扔下壶口的孩子大多是流浪的儿童,其中也有贫寒农户主动卖给他的女童。这件事你知道吗?” 陶然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茫然。 “那二十个好人家的孩子有父母,有亲族,这些人在乎他们的死活。以往被溺杀的孤儿难道就该死吗?” 秦青回过头看向陶然,问道:“那些失踪的孤儿,又有谁会在乎呢?” 陶然张了张嘴,想说我在乎。 “你在乎吗?可你拿什么去救他们呢?无为道长被官兵抓去,只要花些银子,早晚还会放出来。只要改名换姓,他还会重操旧业。你拿什么去阻止他,阻止官府的助纣为虐?”秦青仿佛看透了陶然的心。 陶然答不上来。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她什么都做不到。她连救人也只能花侯府的银子。 “那二十个孩童的父母,他们的恨意就是我需要的刀。我知道这把刀可以杀了无为道长,从而彻底杜绝这个罪恶。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吧?我为的是救下更多不能为自己发声,也不会有人去在乎的孤儿。” 秦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茶。 “尽管恨我吧,没有关系。我承认,我的确是不择手段了。但是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孩童被投入壶口当了祭品,也不会再有孤儿不明不白死在清虚观里。”他放下茶杯,平静地说道。 陶然张开口,酝酿了半晌,然后又紧紧闭上了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骂些什么。 秦青做的事似乎很残忍,可结果却是好的。街上那些被扭断手脚,割去舌头,匍匐爬行的乞儿是怎么来的?都是从清虚观这样的地方来的。可是谁又能救他们呢? 秦青救不了他们,因为扭断的手脚和割掉的舌头,再也长不回去了。可是秦青却救了未来许许多多会遭遇同样摧残的孩子…… 陶然摇了摇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秦青回头看了叶礼一眼,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经查过了,你妹妹没被清虚观抓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