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等了许久了。” 燕暻的心情一落千丈,仿佛期盼已久的点心,拆开之后居然霉烂了。他的面色不由变得冷沉,没了初时的和颜悦色,对纪尔岚说道:“纪姑娘,请吧!” 纪尔岚对他们的态度没有丝毫动容,带着暮叶缓步走上台阶,看向石室之内。 长长的白纱帘幕从上方一垂而下,每条帘幕之后,都隐约可见一只热气袅袅的木桶,有女子浸于其中,目光迷离脸颊酡红,黑发湿沉的搭在雪白的香肩之上,旖旎香艳却又万分诡异。 暮叶倒抽一口凉气,腿软的几乎站不住,纪尔岚使劲儿捏了捏她的手,这才让她勉强镇定下来。 纪尔岚自己也被眼前的情景惊的不轻,猜的出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她强自镇定,目光往四周看去,寻找逃出去的机会。只是她被这里面的热气一熏,又开始出现先前在院子里时的那种感觉。想必是这水汽中淡香与院中那口泉眼散发的淡香作用是一样的。 此时燕凌倾身边的婢女深香端了一盏茶水给暮叶,冷冷道:“喝了。” 暮叶惊恐的看着那茶水,不知该如何动作。纪尔岚恍然,原来这香气是要与这茶水相互作用的。可她饮了茶水又闻了香,却并未有什么深重的迷失之感,心下不禁疑惑。 深香见暮叶呆立着不动,说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纪尔岚眯眼看了看深香,对暮叶说道:“不过是一杯茶而已,喝了便是。” 暮叶听纪尔岚这么说,咬咬唇,接过茶水饮了一口。深香见状笑笑,从她手中拿走茶盏走开了。燕凌倾静静的站立在一旁,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待什么。而燕暻则微微蹙着眉头,不知有何打算。 不一会,纪尔岚觉得身边的暮叶似乎有些异样,神色沉醉脚步虚软,接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暮叶?” 燕凌倾见她面露急色,笑着开口道:“你身负武艺,的确要比常人强一些,不过,也只是坚持的久一点而已。” 她的话音刚落,纪尔岚神情凝住,气息一缓,便倒在了暮叶身旁。 燕凌倾嗤笑一声,转头对远远站着的燕暻说道:“大哥,你不是一直想要她做你的香料吗?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燕暻皱着眉头,说道:“我改变主意了,这二人随你处置便是。” 燕凌倾诧异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燕暻看着妹妹得偿所愿的神色,心头的郁气也散了不少,上前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这个纪尔岚不简单,你还是赶快处置为好,免得夜长梦多。” 燕凌倾不自在的侧过身,说道:“既然大哥不想要这个贱人,也没什么所谓,交给我便是。我现在就将她带到刑室,先出口气再说。” 燕暻敏感的注意到妹妹燕凌倾有意无意躲开自己的手,却什么也没说,只宠溺道:“好,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咱们还是要先回寿宴上去,免得引人注意。” “嗯,大哥放心,我知道的。”燕凌倾看着倒地不起的纪尔岚主仆,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狞笑:“深雪,让人将她们抬到刑室去。大哥说的没错,夜长梦多,我现在就要先划花她的脸!看她还怎么狐媚,勾引王爷!” 纪尔岚闭目听着二人的对话,不动声色的调整自己的气息,免得对方看出破绽。同时,她又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与暮叶一般昏迷。按理来说,这对兄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自己,根本不会给自己留半分机会,所用的无论是迷香还是毒药都轻易不会出差错才是。难道是方才自己意外呕血所致? 可她想不明白,燕家兄妹当真这么胆大妄为,就这么让她消失于人前? 她与渡王走的近,瞒不过有心人,当然也逃不过皇权与几大世族的眼睛。但,没人知道她与渡王之间的合作,一心认为她将来必然要进渡王的后院,成为宠妾。纪尔岚乐得她们这么想,渡王似乎也觉得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竟也没去理会偶有的传言。 但燕凌倾不同,她是个极其自以为是且心高气傲的人,她可以容忍渡王妻妾成群,却不能容忍有人走进他心里。所以,燕凌倾恨不得纪尔岚马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燕凌倾真的敢为了渡王疯狂到不计后果?那燕暻呢?也能由着燕凌倾胡作非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