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一样,只有她们阮家嫌弃纪天姀的份儿,轮不到纪天姀来给阮宁脸色看。她看着纪天姀说道:“你有心了,宁哥儿的课业自然是最重要的。” 说道阮宁,刘氏更是打开了话匣子,纪尔岚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走人回到空山小筑,暮春第一时间过来回话,说道:“姑娘,程大姑娘遣人来送信儿,说她们没事。” 纪尔岚点点头,道:“那就好。” 暮叶在一旁问道:“姑娘何不直接跟程家大夫人说清楚,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她那个好庶子,何必还打个哑谜,让她们自己费尽周折去查。” 纪尔岚道:“有时候直接揭晓答案,未必会让人安心接受,还会被人怀疑有什么阴谋。咱们与程家并不算相熟,对人家的家事指手画脚,未免交浅言深遭人反感。程大夫人是个沉得住气有手腕的人,咱们只要给她提个醒,她自然会顺藤摸瓜查下去。” “可那个程少章如此卑劣阴险,想必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纪尔岚笑道:“再怎么周密的算计,也会留下痕迹。程大夫人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疑惑,就会去一点点的揭开,比旁人直接说出来要可信的多。而且有了防备,就不会再轻易掉进别人的圈套,潇潇也是一样这样一来,咱们想帮潇潇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不用再做多余的事。” 暮叶眸光闪亮,笑道:“姑娘一开始还差点因为程大姑娘丧命,如今姑娘却真心为了她好,奴婢一直佩服姑娘的胸襟。” “潇潇本质不坏,不过是不谙世事,性情骄纵了几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经过这次的事,想必会长大不少。”纪尔岚眸光一暗,人只有经受挫折才会渐渐变得圆融通透:“其实,我倒是希望她能一直保持率真的脾气。” 接触了程潇潇之后,纪尔岚对程家的情况也有了几分了解。 武阳侯程颐,又是皇上钦命的骠骑大将军,手握兵权,自然是人人拉拢的势力。而他对任何势力的拉拢也是来者不拒,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许多人觉得程颐早晚有一天会被皇上猜疑,最终完蛋,纪尔岚却不这么觉得。 程颐看上去是个稀里糊涂的人,其实恰恰相反,跟谁都好,就是跟谁都没有交付真心。 这就同某些忠臣直臣‘跟谁都不好’一样,只不过程颐是反其道而行之。 …… 眼见着春闱放榜,几乎满京城的人都动了起来,这是人人都关心的大事。看榜的人简直人贴人挤成肉饼。终于挤到前边的人,有的一蹦三尺,有的垂头丧气,中与不中一看便知。 参加春闱的学子们多半也都到了此处,但他们不可能跟着各府的小厮一般,你哄我抢的往前挤,只能三个五个聚在一堆站在人群外,故作镇定的等着自家小厮回来报信。 秦城几人也都早早到了附近,阮宁心中也急断了肠子,却佯装不在意的沉默不语。李睿有些紧张道:“洪兄自是无需担忧,我现在却满手都是汗。” 洪晏拍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秦城身上。若说在意此次春闱的结果,当然是秦城为最,毕竟他年纪摆在这里。然而此时他却十分从容,不禁让洪晏感到诧异。 天边刚放出点亮色,阮家就让人连着打发出去好几个小厮去看榜,此时满府的人都坐立不安的等着小厮看榜回来禀报。阮言盛连早膳都没吃,只洗漱换了衣裳就到了花厅等着,拔长了脖子简直望眼欲穿。他看着团团转的刘氏皱眉道:“快停下快停下,我头都被你转晕了!” 刘氏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念叨完了转头对阮言盛说道:“老爷,你说咱们宁哥儿到底能不能考中?” 阮言盛心中也是没底,皱眉道:“这些日子在京城,我也听说了不少关于春闱的事。省试过了还有殿试,那可是一大关。听说往年省试考的极好的,到了殿试上却失了水准,落到三甲之后也不是没有。或是省试落在后面的,殿试一鸣惊人的也出过……” 刘氏‘哎呀’一声,埋怨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就说宁哥儿到底能不能中!” 阮言盛立起眼睛道:“你问我,我去问谁?还是安心等着消息。” 两人正说着话,小厮气喘吁吁的进了院子。阮言盛和刘氏蹭的站起身,死死盯着小厮,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只觉得小厮跑到花厅的功夫如此之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