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靖国了。” …… 四皇子府,奶娘将宸儿抱下去,崔若便倚窗看外面天边的流云,洁净纯白的云朵渐渐被夕阳染红,如火如荼,一片妍丽景象。然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随着夕阳逐渐坠落,浅金艳红的色彩悄然消退,落寞成了一片灰蒙蒙,最后消隐在夜色中。 婢女豫儿见她模样,便说道:“自打四爷离京,您就整日不思茶饭,眼见人都瘦了一圈,等四爷回来,怕是要怪奴婢们照看不周了。” 崔若不说话,豫儿叹一声劝道:“奴婢知道您忧心什么,可您这么空想也不是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等那位真进了府,您才能心中有谱儿不是?再者,四爷跟您一再说过,任是谁进了府,也不过是摆设,您是爷心尖上的人,宸哥儿又是长子,那位轻易越不过您。” 崔若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说:“男人的宠爱若是可信,这天下的女人还争什么?” 当初她是同姐姐崔寻一同定了亲事,但嫁过来的却只有自己一人。入府之后,她费尽心血暗自揣摩北山衡心思性情,最终才将这个男人的心笼在手中。街头巷尾茶寮酒肆皆传他们二人琴瑟和鸣,鹣鲽情深,谁又知道这故事的开头,就是她命人故意造势呢?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仅凭等待就能得来的。 她想到这,呼吸不畅,岔了气咳了起来,一时不察,牙齿咬了舌尖,一缕血丝沾在帕子上。 豫儿见了大惊失色:“您怎么咳血了?奴婢这就去请郎中来。” 崔若看着帕子上的血迹,垂眸没有解释。 从这晚起,崔若便病了,一日比一日咳的重,饭也用的少,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府里上下都忙碌起来,煎药熬药,崔若却始终不见好。豫儿忍不住找四皇子的奶嬷嬷商量:“申嬷嬷,侧妃如今这副模样,这么挨下去可是不行,心病还需心药医。” 申嬷嬷为难道:“可四爷如今不在京中,这心药又从哪里得来?” 豫儿来前已经得了崔若的嘱托,说道:“嬷嬷,四爷虽不在府上,但好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不如您给爷去个消息,让爷给侧妃回一封书信,想必也能让侧妃宽心啊。”豫儿拿帕子抹泪哀戚道:“不然,在这么下去,侧妃的身子怕是要伤了根本。” 申嬷嬷身为北山彧的奶嬷嬷,在府上的地位非同寻常,给四爷去封信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崔若平日里对她十分敬重,若是想求一封回信,她倒也愿意帮这个忙。便说道:“不如让侧妃亲笔书信一封,有什么体己话,便在信中言明吧。” 豫儿大喜过望,连声替崔若谢过,便赶紧回院子去了。 …… 姜嬷嬷从宫女一路升上女官,任宫中各路风雨,她却始终安然,在宫中度过了四十多个春秋。如今请辞出宫荣养,便有不少世家贵族想请她来家里教养指引小姐们规矩礼仪。她在宫中日久,人情世故自不必说,这一辈子的经历经验可是千金难换,谁若能得她几句指点,可算是稳赚不赔。 但姜嬷嬷实在太过抢手,想要请她的人已经排了不知多少。只是公孙老夫人似乎与姜嬷嬷是旧识,不多时便派人将这位嬷嬷接到了府上。 姜嬷嬷到府上来的时候,公孙荼与公孙慕已经在敬云堂中住了两日,两人面上一派春风和睦,但只要边上没了人,目光便如寒风里刮着刀子,似能在对方的脸上削下一块血肉。 这日公孙岚闲下来到敬云堂找老夫人叙话,正好碰见姜嬷嬷,姜嬷嬷好像一早就对她有所耳闻,当即对她头来好奇的目光。 姜嬷嬷相貌平凡,身形不胖不瘦,如此放在人堆里,实在不起眼。然而对方只要一动作,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让人觉得恰到好处,如沐春风。 公孙岚行了礼,大大方方任她打量,却没忽略她眼中的思虑之色。 姜嬷嬷末了点点头,说道:“老夫人如今儿孙满堂,府上的公子小姐都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 老夫人言语中对姜嬷嬷十分亲近,谦逊了几句。然后对公孙岚道:“一会儿,就在这敬云堂跟你三姐姐四姐姐一同用午膳。” 公孙岚今日无事,便也没推辞,便应承道:“是,外祖母。” 老夫人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去暖阁找公孙荼姐妹说话,等她走了,老夫人问姜嬷嬷道:“你看这我这外孙女如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