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了,每当纪镜吟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情绪波动就会变得特别厉害,若是以前,就算当下她心里不爽,她也不会跟人拌嘴,她有的是一百种方法暗地里整死他。 快步走到正殿,不顾殿外侍人的阻挠,自个儿的冲进了大殿,本来装的柔弱也收了回去,整个人神采焕发,气场大开,就跟她以前横行天界时一模一样。 “帝君。” 案桌上的人闻言,抬起了头。 “你不能进来的!”身边被数个天兵围着,向晚意瞥了他们一眼,眼神里无形的压力逼得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不敢上前。 “先下去吧。”案桌上传来帝君的声音,天兵们得令后立马下去,毕竟向晚意一副吃人的样子,实在是看得他们心悸。 待门关上后,殿内便只剩他们二人,知道是自己有求于人,向晚意也把身段放低。 对帝君作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温和一点,“还请帝君收回成命。” 帝君挑了挑眉头,放下手里的毛笔,抚了抚衣袖上不存在的皱折,感觉让她等得差不多了,他才说:“本君乃是天界之主,岂有朝令夕改之理?”还不待向晚意接话,他又说:“更何况,如今晚意你安然无若的站在这里,不好吗?” 单膝跪在地上,向晚意的声音大了几分,“此事因晚意一人所起,跟我的族人无关,我甘愿继续待在涴纱堂,请帝君收回让我族迁出梧桐之地的命令。” 一股无形的空气托起了她的身驱,“还是那句话,岂有朝令夕改之理?” 直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直直的回视着帝君,“帝君,真的是没有转弯的余地?” 帝君勾了勾唇角,脸上是慈详的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温度,“没有。” 深吸一口气,向晚意突然觉得帝君这样的笑容看得她心里发毛,小时候他总是用这这个笑容温柔的摸着她的头,亲手教她执枪和兵法,可是自这事而起,帝君整个人都变了那般,变得陌生,就像是换了个人那般。 咽了咽口水,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添些底气,她说:“既然如此,那晚意恳请帝君让晚意随着族人同往洛泽,一荣具荣,一损具损,我身为凤族的族长,怎么可以独自呆在夕阳宫里享受着高床暖枕,抛弃我的族人。” “可是你是天界的人。”帝君眯了眯眼,语气里多添了几分威胁。 向晚意立马接道:“凤族栖于梧桐之地多年,如今被命举族迁徙,难免心生不愤,身为他们的族长,由我来做安抚的工作是最为妥当,而且晚意如今无职务在身,即使离开对天界也无坏处,在这百年期间,帝君若有需要用到晚意的地方,晚意必定会立马赶回天庭。” 撸了把胡子,帝君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须臾,他挥了挥手,说:“好吧,你随他们去。” “谢帝君!” 从大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幕低垂,疏落的几颗星星挂在天边,显出一种寂寥的感觉。 缓步走回夕阳宫的路上,随意踢着路边的石子,心里被一种无力感充斥着。 回到夕阳宫时,本意是进去殿里独处一会儿,但是刚走到门边,脑海里忽然记起什么来。 望着门边处的空地,眼前浮现了今天她把纪镜吟推倒的画面。 对了,她怎么把这厮给忘了?! 脚步的方向一转,自个儿的往偏殿而去。 门窗紧闭,里面只有零星的烛火,刚才在来的路上她的脚步可快了,可是如今到了门边,手却是怎么也敲不下门。 心里纠结,在他的门边徘徊着。 时而矫首以望,时而轻声慨叹,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该怎么跟他说,让他自己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