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镜吟摆摆手,一撩衣摆坐下,没有半点为客之道,熟络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默默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可避免的哀伤,他说:“你有天界、洛泽、凤族、盛天他们,而我——”尾音拖得老长,垂着头,“我就只有你一人。” 尴尬的眨了眨眼睛,睫毛扑扇扑扇的,挠着自己的头发,他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有刺的? 这是在埋怨她来着?转念一想,似乎他说得倒是挺有道理,他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就是她,但她怎么觉得自己待他还算是不错? 虽说这纪镜吟是喜欢缠着她了些,但终归还没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而且就算他的能力甚高,也没有以此欺人,最重要的是,还算听话。 但是这三天两头都要缠着她的毛病,有什么药可以治吗?还有照这样下去,她晚上还能睡个好觉吗? 向晚意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的波动,但是这飞速运转的脑子已然想着各种方法。 仔细想想,算了,男女大防什么的在她眼里本来就是狗屁,不让他进来本来就是怕他倒乱,惹得处处无法安宁,但如今看来还生了反效果。 但是让她跟他同榻而眠,这自然是作他的春秋大梦,想也别想,这样一来,她能退的最后一步,就是让他打地铺,睡地上了。 把这想法跟纪镜吟说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面前这人一脸满足,像极了吃到糖的孩子,恨不得在原地转上几圈。 让他自个儿从柜里搬出备用的被褥,打好地铺,乖乖的在被窝里缩成一团,面朝她床榻的方向,一双大眼没有合著,在黑暗里溜溜地看她。 瞪了他一眼,语气凶巴巴的说:“看什么看,把眼睛闭上。” 看他听话照做,她这才翻身朝墙,留了一个好看的背影给他。 这时,本应合著的双眼缓缓睁开,发现女子的身影依旧在,抿着嘴展出一笑,再次把眼合上。 **** 沼泽地长期受积水浸泡,水草丛生,积水的深度不一,失足踏入水潭的话因着底下黏土甚多,轻易脱身并非易事,水中可能还有植物的根缠绕着,将你扯下深潭。 向晚意一大早的就把纪镜吟吵醒,拎着他跟自己跑去了洛泽偏南面的沼泽林里。 不得不说,昨夜的后半夜她睡得确是不错,看纪镜吟这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的模样,想必他也是。 如今洛泽是她们新的暂住地,那么面对这个地方,她就得有基本的了解,沼泽地虽然说是一个不利生存的地方,但若有往南攻来的军队,这里便是一道天险,自然得对她有十足的了解。 洛泽多年无人打理,一些水草已经长得比人还要高上几分,行走在其中危机四伏,一时三刻,要考察得过个透彻也并无易事,所以她挑了个水草长得极少,泥土也不太松散的地,从易入难。 行走在其中,五识放大,留意着身旁的一举一动。 植物划过衣服时发出簌簌的声响,不时有鸟儿的叫声传来。 纪镜吟在后面跟着她走,日光晒到她的身上,脖间裸i露的皮肤显得白晳无比,女子曼妙的身枝在前面缓慢的移动着。 向晚意在观察环境,他在观察她。 望着那轻盈一握的腰,喉咙有点发痒。 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在她的脚印上踏上自己的。 走过这段狭窄的路,前面这片是一大片水潭,边上长出了稀稀疏疏的芦荟草,叶子绿得发亮,湖面一片静谧,半片涟漪都没有泛起,静得吓人。 捡了颗石头往水潭里扔,湖面顿时泛起阵阵涟漪,在日光的照射下,还有几分波光粼粼的感觉,耳梢竖起,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石头落底的声音。 指尖磨蹭着下巴,呢喃道:“有这样深吗?” 纪镜吟无声无息的溜到她的旁边,悄咪咪的拉过她的袖角,低声的“嗯”了一声。 眼角瞄到他作乱的手,知道跟他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结论,也就由着他去了。 蹲在水潭的边上,掌心朝下,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