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外人,呵呵。 想到这里,傅景嗣自嘲地笑笑——真是造化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后悔收养季柔。 如果他那个时候狠一狠心不管她,今后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他不用在血海深仇和爱人之间摇摆不定,也不用被老爷子威胁,没有得到,就不会有失去,更不会有今天爱而不得的愤懑。 傅景嗣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消失,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好像有一只手紧攥着他的心口,连呼吸都带着致命的痛感。 就在他站在原地发呆的时候,兜里的突然开始震动,他回过神来,拿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电话是顾锦打来的。 傅景嗣调整了一下呼吸,摁下接听键。 “我擦。老傅,真尼玛大事不好了——” 电话那边,顾锦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地激动,这个语调,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傅景嗣不由得皱起眉头,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白浣之要跟叶琛结婚,刚来给我送请柬了,咱们四个的请柬都在我手里呢。” 顾锦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地爆/粗/口:“麻痹的,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儿,白浣之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特么的自己往叶琛身上贴,亏你当年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儿——” ** 三天前,洛城。 转眼间沫沫已经被叶琛带走整整五天了,白浣之连着五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她从来没有和沫沫分开过这么久,她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沫沫的脸,偶尔还会出现幻听。 沫沫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不能没有沫沫。 白浣之对沫沫和对泡泡的感情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也疼泡泡,但是沫沫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身体不好,所以她总是放心不下。 叶琛根本就不是那种会照顾孩子的男人,沫沫被他带走的这几天,一定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白浣之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为了沫沫,她最终还是向叶琛低头了。 一大早,她就打车去了叶琛家里,下车之后,她站在门口。不停地敲门。 叶琛听到她的敲门声之后,特意站在客厅的窗户前透过一层玻璃看着她。 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白浣之却看得头皮发麻。 她透过玻璃红着眼睛看着叶琛,眼底满满的都是哀求。 她永远都记得叶琛说过的那句话:谁让他不痛快,他一定会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 上次她走的时候,叶琛说的那些话,她也记得。 他说只有一次机会,下一次就是她求他了。 白浣之拍着玻璃,哽咽着对叶琛说:“求你给我开门,我答应你,我跟你结婚……你让我见沫沫。” 叶琛通过口型判断出白浣之话里的内容之后,嘴角的笑更加灿烂了。 他没有回话,径直走到门前。为她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白浣之立马冲了进去,她生怕叶琛下一秒就反悔。 进门之后,白浣之拉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叶琛,我答应你了,我想清楚了……你、你会让我见沫沫的,对吗?” 叶琛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拉下来,然后向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记得我那天说过的话么?”他低头看着她,“现在答应没有用哦。因为我的求婚已经作废了。” “那——”白浣之急切地看着他:“你要怎么样才会跟我结婚?” “我家宝贝儿是急傻了么?”叶琛拍拍她的脸蛋儿,“想跟我结婚,就要求婚哦。如果你态度很好,我当然会答应你。” “我……我不知道怎么求。” 白浣之被叶琛弄得特别难堪,早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这样,她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他,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地自容。 女性在感情中的角色本来就是被动的那一方,所有人都说女孩子要矜持自重,求婚这种事情,一定要让男人来。 长这么大,白浣之从来没有见过女孩子求婚。她那么喜欢傅景嗣,都没有办法对他主动。 可是现在,她要对着一个曾经侵/犯过她的男人求婚。 这对白浣之来说,跟凌迟没什么区别。 以叶琛的性格,绝对不可能真的只让她求一次…… “求婚要跪下哦。”叶琛好意提醒她,“就像那天我跪你一样,今天你也要跪我呢。” “……好。” 白浣之咬着下唇,强忍着心头的屈/辱,扑通一声跪在了叶琛面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