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听过傅景嗣的话之后,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然后深吸一口气,笑着对他说:“我突然不害怕了,你还是回家吧。” 突然间改变主意,傅景嗣有些不解:“怎么了,不是害怕么?” “突然间不害怕了呀。”白浣之强打起精神来对他笑。故作轻松,“刚刚心情不好,有点儿矫情,现在缓过来就好多了。一点儿都不害怕。” “真的不害怕了?”傅景嗣再三向她确认。“真的,完全不害怕了。” 白浣之冲他挥挥手,笑着说:“你快点儿回去吧,已经十一点半了,开夜车不安全,别太晚。” 白浣之都这么说了,傅景嗣也不好再留了,看她情绪没什么不对劲儿,和她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毕竟,家里的姑娘还在等他回家呢。 想起来季柔,傅景嗣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这笑容落在白浣之眼底,她又是一阵心酸。 白浣之是聪明人,她也谈过恋爱,谈恋爱之后是什么状态,她很清楚。 现在,她也能看出来,傅景嗣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姑娘,曾经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都没有见他这样笑过。 把傅景嗣送走以后,白浣之从箱子里翻出来另外一部,订了一张明天一早从洛城飞伦敦的机票。 订完之后,她给傅景嗣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航班信息。 傅景嗣回道:好,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这一夜,白浣之都没怎么睡着,一个人住在酒店的房间里,她真的还挺害怕的。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让傅景嗣留下来。 现在傅景嗣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她没有资格再和他纠缠不清。 就算他没有女朋友,现在的她也配不上他了。 白浣之生来就比较自卑,因为在家里不受父母喜爱,她察言观色的功夫是一流的,但是现在,她恨不得自己没有这种本事,这样就不会看出来傅景嗣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在乎。 白浣之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过叶琛。 在她的记忆里,只要和叶琛有关的,皆是不堪和耻辱。 他这个人,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如果可以,白浣之巴不得和他死生不复相见。 ** 第二天一早,傅景嗣就过来了酒店。 他进门的时候。白浣之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两个人一起走出酒店,上车。 傅景嗣的精神头看起来不是很好,上车之后一直在打哈欠,白浣之关切地问他:“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嗯,最近事情多,有点儿失眠,不要紧。”傅景嗣淡淡地回她。 之后,一路无言。 来到机场,进关的时候,白浣之突然伸手抱住了傅景嗣。 傅景嗣当下有些愣。三秒钟之后,抬起手轻轻地环上她的腰。 这应该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拥抱了,白浣之这样想着。 她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深呼吸,似乎是要用尽全力记住属于他的味道。 从今以后,他们只是朋友,再也不是琴瑟和鸣的恋人。 “谢谢你。”白浣之很诚恳地和他道谢,“傅景嗣,你是个好男人,你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的。” ——只是很可惜,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了。 在心里地说完这句话,白浣之便和他告别,然后进了关。 转身的那一刻,白浣之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她知道,这一个转身,告别的是她的整个青春和过去。 如果说,之前的六年,她还对这段感情抱有一丝希望,那么现在,应该是完全绝望了。 自从她决定为了沫沫再去和叶琛生一个孩子的那一刻,她和傅景嗣之间最后一点死灰复燃的可能性,都被她生生掐断了。 从今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那个藏在她青春里的男人,永远地成为了回忆,逐渐离她远去。 …… 回去的路上,白浣之竟然晕机了。 中途在飞机上涂了五六回,把空姐都给吓到了,赶紧为她端热水,还把她安排到了头等舱。 熬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终于在伦敦机场降落,白浣之下飞机之后,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大脑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虽说伦敦的天气不怎么好,但空气质量倒是不错。 从机场出来以后,白浣之打车去了医院。 这会儿伦敦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了一会儿车,车子走走停停,白浣之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白浣之又想吐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