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你怎么来了还没出口,就听到她冷冷地问。 云嘉玉正好从里头出来,被妹妹也劈头盖脸的嘲讽:“云嘉玉,你三月过的是八岁的生辰吧!” 居然一言不合又跟人动手,上次祠堂没跪够还是怎么着? 云卿卿知道他们是维护她,既感动又生气,别人伤了就伤了,就不怕把自己也伤了吗? 两爷们被她堵得没吱声。她再冷眼一扫,许鹤宁胳膊上包扎的棉布隐隐渗出血丝来。 她咬咬牙,让婆子扶着艰难一步一步要往屋里去,还瞪了许鹤宁一眼:“进来!看看你伤口!” 许鹤宁望着她苍白的脸,额头还挂冷汗,心里有根弦被拨动,指尖都跟着一颤。 他突然弯腰,一把就将跟前的人打横抱起。 云卿卿被他吓得低呼,他反倒笑了,低低地笑声从胸膛间传出,在她耳畔震荡。 “云卿卿,我今年二十有一。” 他愉悦地声音从头顶传来,云卿卿怔愣片刻,随后抿抿嘴角,唇边有抹浅浅的笑。 就他能厚脸皮真能一本正经地说年纪,不对,一点也不正经。正经人哪里会匪里匪气,把她抱着就走,跟抢压寨夫人似的。 夫人二字闪现过她的脑海,被动依偎着的那片胸膛让她觉得滚烫,脸颊悄悄爬上一抹粉色。 许鹤宁低笑着,第二回领教她嘴皮子的本事,上一次是在寺庙里,还把扇子砸他脸上。 他发现了,她其实有点彪悍。 两人身影消失在游廊拐角,云嘉玉严肃的眉眼慢慢变得柔和,随后无奈笑笑。 他倒想回到八岁,自己宠着长大的妹妹还会在身后,还会软软地朝自己喊哥哥。 如今……妹大不由兄,瞧瞧那凶样。 云嘉玉抬头看看破开云层的阳光,摇头笑着走了,心里同时还有个念头冒出来,许鹤宁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堪。 打闹一场,许鹤宁的伤口裂开了,在撑起身子飞出去踹人时挣开的。 云卿卿被他送回榻上,他若无旁人地就坐在床边自己解衣服重新包扎。 偷袭的箭头没有淬毒,避得还算及时,胳膊就是被刮出一到长口子,皮肉之伤。 受伤于他来说是常事,他没把这点小伤放眼里。 云卿卿趴在他身后,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几眼,视线在他结实的背后打个转,忙又撇过头。 他看着身形修长,有股读书人的俊儒,这解了衣裳,才知道那一身皮肉内藏了劲,每一道弧度都带有让人心跳的力量。 宽肩窄腰的,云卿卿居然觉得好看得很。 她为自己那些不矜持的想法闹得脸红,在出格的想法中还尝到些许刺激,让她忍不住抿唇笑。像偷到糖的孩子,独自窃喜。 虽然几位小辈在后头打了一架,但前头丝毫没有影响。许鹤宁回席位的时候正好摆饭,除去霍二和他那表弟,其他人都在。 许鹤宁随意坐下,正好是在云嘉玉身边。 少年斜斜看他一眼,端起茶杯在唇边抿了口,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霍二挨打的李姓表弟是霍老夫人娘家那边的人,在宫里当过伴读,不知得罪谁被整过,伴读的事情也黄了。家里长辈在大理寺任个五品官儿。” 云嘉玉声调闲淡,就跟在说家常似的。 许鹤宁心中一动,明白是在给他提点,让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