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的字迹工整娟秀,云卿卿很快就看完了,抬头一看,许鹤宁一脸黑的还低头看信,并且一页纸来来回头地看。 她探头,发现那一页纸上的字歪歪扭扭,有些还直接用图画来表示意思。 不怪他看个信看得一脸不耐烦。 “谁给你写的?” “柒儿。” 许鹤宁没好气回一句。 陆儿柒儿跟得他晚,年纪也小,初初大字不认得,是他强压着让两人认字。但认字才两三年,又学的不用心,难一些的字都写不成形。 她闻言好奇地再看了两眼,实在受不住那鬼画符,缩回脑袋。 许鹤宁在反复琢磨信里的意思后,神色严肃。 他母亲在见太医时说的话确实有点不对,听着像是有谁在逼迫她什么,但丫鬟们说她是梦魇了。 他盯着纸上画的那个正做梦的妇人,柒儿说的应该是这个意思。 又是见太医,又是梦魇,所以人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 但肯定是柒儿守在外头,不好确定,又察觉到古怪,所以才给他来信。 可他人在远方,如何能推断出事情前后,还是这么一封他连蒙带猜的信,也不知道懵对没有。 “卿卿,你回头给李妈妈去信,让李妈妈多留意娘那边的情况。柒儿说娘前阵子精神又不大好,夜里咳嗽,你叫李妈妈辛苦一些,偶尔在那边值个夜。” 许鹤宁把信一收,沉声道。 云卿卿听到婆母不好,紧张地问:“太医去看了吗?娘在家书里一字都没有提。” 同时懊恼。 她担心他身体,任性跟来,倒是把婆母丢家里不闻不问了。 “娘是旧疾,本就不容易断根,咳嗽是常犯的。她肯定报喜不报忧,你现在去给李妈妈写封信,我一会就让他们加急送回去。” 许鹤宁到底没跟她说母亲有异样,毕竟他自己都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得交代人亲自去查才行。没结果前,何必让她跟着担忧。 云卿卿自然没察觉他隐瞒了事情,欣然应下,让翠芽研墨。先给李妈妈写了信嘱咐要替她多照顾婆母,想了想,再给云家长辈去了封信,然后单独给母亲写了一页纸,是想让她母亲到侯府做客,或者邀请她婆母到云家作客。 婆母身子不好,不走动精神更差,而且两家是亲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和礼节,不耗费精神。 最后,她给婆母回了信,许鹤宁则去见了柒儿派来送信的人。 一问之下,事情倒又清晰了一些。 “张太医是早间来过,午后又来。柒管事和我当值的时候都听到老夫人的喊声,吓了一大跳,后来柒管事跑去问丫鬟,听说是老夫人梦魇。他就派我跑这一趟送信了。” 许鹤宁听完都想打柒儿一顿。 让好好认字不认,事情都讲不清楚,信上可没写张太医是去了第二趟。 “张太医是重新过来把脉,还是改新药方,还是别的?” 他再细细追问,来人也不知道了,摇摇头后道:“张太医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在老夫人梦魇后不久,一刻钟都没有,就离开了。” 许鹤宁心中疑团更甚,再问:“张太医身边有没有跟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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