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忙碌,原勋几乎没时间和童瑶说句话,就连睡觉都没有回房过。 他是嫡长孙,又是原氏现在的掌舵人,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处理,里里外外都是事。 童瑶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只能安静地陪着原修,并在适当的时候去当那个孝顺而悲伤的孙媳妇。 几天的忙乱后,老爷子终于下葬了。 下葬那天,天已经有些凉了,下着雨,淅淅沥沥的,越发给这场葬礼蒙上了一层凄凉的味道。不过原夫人却说,这是喜葬,下葬的时候有雨,这也是有福气的。 原家的子孙本来就不少,还有平时要好的世家子弟,还有老爷子生前的老友,黑压压的一片,站在细雨朦胧中。 因为雨不大,大部分人并没有打伞,只有原夫人怕原修小孩子着凉,拿了伞让童瑶给打着。 童瑶点头,一手打着伞,一手领着原修。 周围一片沉郁。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童瑶却不经意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这是一片公墓,周围有山有树有草,有许多保镖在明里暗里守着,甚至还有当地的治安人员出动维持秩序。 到底是谁在看着自己?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怎么为什么会一直出现这种幻觉呢? 童瑶不由得想起被绑架的那一次,那双抚摸过自己脸颊的手。 那是一双初时让人惊悚恐惧,可是过后细细品味,却仿佛又透着一丝温情的手。 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几天家里出事,原勋太忙,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个打扰他,还没来得及说,而原修又太小,她还不愿意对儿子诉说这种隐约莫名的感觉。 而就在童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老爷子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人死如灯灭。 原家的这一盏灯灭了,他所照亮的那一方天地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客人已经散去,原家自己人坐在大厅中,原一睿脸上是阴郁的冷沉,周围的人则是一脸沉重。 童瑶约莫听出来了,原一睿在指控原勋。 “原勋,以前老爷子在,我不愿意因为这个起争执,导致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让老爷子看着心寒,现在老爷子不在了,我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要不然我对不起四弟,对不起童瑶的母亲,也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童瑶听到他提了自己的名字,便抬头看向旁边的原勋。 原勋身穿黑色西装,漠然地站在那里,好像是暗夜里一座高耸矗立的小山。 “原一睿,你什么意思?”原夫人上前,脸上涨红,愤怒地说道。 原一睿点燃了一根烟,抽了口,嘲讽地笑望着原夫人: “怎么,害怕了?包庇了自己儿子这么多年,现在老爷子不在,怕我捅出来,害怕了?” 原夫人颤抖的手指着原一睿:“你,你当年答应过的,不要忘记了,你答应过老爷子什么?现在老爷子尸骨未寒,你就要出尔反尔吗?” 原一睿听闻,不由哈哈大笑:“是,我是答应了老爷子,所以这么多年了,我只能保持沉默!明明知道怎么回事,我却什么都不说!” 原夫人咬着牙,恨不得上前过去掐他。 而一旁的众位原家子弟见了这个情景,自然是惊疑不定,诧异地看看原夫人,看看原一睿,最后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于是目光便最终聚拢到了原勋身上。 关于原家老四,关于原勋的,涉及到童瑶的母亲,只有那一件事了。 七年前,原家老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