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今日。 主事之一的周永杰一边喝茶一边痛叹:“明日那陈大人说要教我们更大数的快速加减,我的头好痛,天这么热,部里的东西已经够我算了。” 周永杰在户部已待了七年,无大功无大过,本人也不太有志向,就一直混着,所以对学习不太有劲。 和他一起的潘立安好点,但也属于是被动学习,来了就学,学了也不会叫唤。 坐在一边夹菜的项平就不同了,他名字里虽带了一个平字,但年轻、志存高远,心志不平,是四个人里学得最积极的,有时陈延没有布置,他也会自己学习。 此刻他就发言了,“周兄,我近来开始用这计算之法来算平日的工作了,用顺了的确觉得有时候比算盘快,也轻巧,加上平日用了这个,做陈大人布置的课业也轻松了起来,大家其实可以用这个来算。”他想,近来的课业越来越多,也有上官想逼他们用计算的原因。 “这……”周永杰有些迟疑,“不太好吧,平日里练习,我们用这个也有错的时候,若是核算部里的东西错了——” 那可不是小事。 项平让他别担心,“其实我们核算完的东西,陈大人会仔细再算一遍,我先前错了一次,他给我指出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着陈延的好话,说着陈延给的方法,其实是个好方法。 旁近几个好友仿佛被他说动了,项平见大家已有意将计算替换算盘,便不再多言,到这一步,就够了。明日也可以和陈大人交个底了。 他掩下眸底的深沉。 …… 另一边,京城六月,天如火、十分炽热。 陈延今日在叶家用饭,茵茵没来,因为今天,他不是作为小舅子来的叶家,而是作为叶衡的下属来的。 餐食用完,叶问因为在礼部加班,没有回来,陈延在和叶衡去书房的路上碰到了叶祖父,和他打了招呼,然后他发现,叶祖父也老了,老态十分明显。 叶衡的书房和他的人不太一样,很满,东西很多,所以尽管很整齐,也显得有些杂乱。 侍从上了茶后,叶衡叫他坐下,问起了先前陛下交代的事:“教学稍有挫折?你这计算数字法便夭折了?”话很直,不过语调还是挺轻快的,不似问罪。这就是熟人口吻了。 他熟人问,陈延也不拘泥于条条框框,很熟地答道:“伯父,硬推不是好事,大家心不甘情不愿学,也是很难学起来的。” 这点内情,叶衡当然有所了解,不过:“听侄儿这语气,是做不成了?” “哪里。”陈延摇头,“这已上表陛下,怎可轻易放弃,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伯父的一些襄助而已。” 他有些胸有成竹的模样,叶衡便问:“你已有良策?” “许算不得良策,但应该有所效果。”至少,有一部分人会受他引诱。 陈延心里有谱,叶衡便没有再问,他知道,这种事儿,是记不得的。二人谈完了户部的事,外间管家来通报,叶问回家后听说陈延来了,就邀他去东府拉拉家常。 叶衡不干涉小辈们的交际,便放陈延过去了。 陈延随管家到西府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抱着儿子的叶问好在一边拿着小毛笔算账快算飞起来的秀秀。见陈延,叶问一下就突过来‘问罪’了,“看你给你姐姐出的好主意,从那欢颜阁开了之后,没有一日不停,直接把晟哥儿丢给我了!” 小娃娃一岁半多了,已能说得几个字,“丢爹!丢爹!” 秀秀听罢轻哼了一声,“你也可以不带,崽子又不认识你,叫奶娘抱也一样!” “娘抱!娘抱!” 有了孩子后,叶问的话更多了起来,“奶娘和爹怎能一样?” 他同秀秀争了几句,秀秀看着剩这最后一点账,再看看因为忙加上守孝,有些清减了的弟弟,眸光亮起,“对,奶娘和爹不一样,爹和娘更不一样,我看晟哥儿更喜欢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