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无人了。” 郑康:…… 这股风,怎么吹得这样奇怪,已经,他忽然觉得面前的好友面孔十分陌生,怎么,能做实事还能做得这样好,造福千万百姓的真好官,稍稍的言行不当,就被他们这种于天下毫无建树,寒窗几年毫无功名之辈贬低? 不止于此,真不止于此。 他不欲再与建云想谈,即刻起身,斟一杯米酒举杯道:“建云,你可能忘了,你我二人在这京郊能读上两本书,也是因昔日陈大人的人肥之法,我们虽未见过他,但受他恩惠,怎能嚼这种口舌?为弟先走一步,下次再饮!” 说完,他三步离开了小酒肆,徒留建云一人在原地发懵,建云原本喝了米酒,有些微醺,也逐渐醒了。 郑康的反应让他有点懵,自己真的说错了,可,可是私塾里好多人……都这么说啊,他面露迷茫。 是的,京城的这个七月,比温度传得更热烈的,便是关于陈延的‘狂悖’、‘自大’。 漫天流言,不知启于谁之口。 - ‘啪嗒’。 棋子落下,几年丁忧,叶衡也老了,昔日美郎君,如今也留了胡子,鬓角白发和眼边皱纹,一个不差了。 倒是姜定修,驻颜有术,没老多少。 “定修你的棋艺还是和之前一样,高超。”叶衡感慨,“此番先下手,清远名声不佳,陛下会给他选的位置恐怕不会少。” 今年年初,叶衡在宫里当太傅走上正轨之后,一条鞭法虽然还没有完全走完,但朝野之下已无人抵抗,此法差不多也走到了尾声,陛下终于准了叶问外放。 这孩子去了两广之地当知州,不算太大的官职,但也满足了叶问想要为一方父母官的愿望了。 姜定修伸手落一黑子,神色淡淡:“那可未必,我已在此高位,他恐怕高不到哪里去。” “既无高位可选。”叶衡抬眸,问:“于读书人中传此‘谣言’又是何意?”得不到好处,还要刺自己? 姜定修摇摇头,看了眼外面的青天,有些无奈道:“虽然已经这么些年过去了,我那女婿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做了十数年的官,仍有一颗赤子之心。” “其实京城内所传的流言,并非侧于他‘自大’。”姜定修道:“侧重的其实是他的功绩。” “你也知道,百理虽欣欣向荣,但他一走,留下的小官们独木难支,恐摇摇欲坠,他是不愿见此景的。” 听到这儿,对面的叶衡抬起头,执棋的手微微一顿。 - 此时,好巧不巧,蒋四平也在下棋,他在和这天下的至尊下棋,听到天子言:“爱卿,你于翰林院也待了数年了。” “是,快三年了。”蒋四平心放在棋上,他知道天子不喜欢有人放水,他目前还没有姜大人那样收放自如的水平,所以每次都很认真。 “这么久了,也该外放了。”陛下和颜悦色,突然道:“你在朕身边待了这么久,朕极欣赏你,便为你安排了一个好去处。” 怎么这么突然,蒋四平终于把心神放了出来,就听到天子说:“你觉得百理如何?” 他执棋的手,微微一滞,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何陈延陈大人的折子里,突然来了这一遭。 这不是一个干净的机会,但怎么办呢,他也想名垂青史,造福一方,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所以,他是不会拒绝的。 蒋四平很快挂起了自己的标志性表情,对成宇帝露出了极恭敬的谢恩的表情,“臣以为,百理是个好地方。” 陛下的表情已不可思,但蒋四平发现从那天之后,自己可以在任意地方听到关于陈延的名字。 或许是谈他的人变多了,也或许是自己更在意他了。 无数在这官场之中的浅薄之人评论着陈延,说他的种种不好,甚至翰林院内也在说,有的人大抵是为了‘讨好’他,还在他面前说。 毕竟,之前的侍读大人曾拿他和陈延比过,但这浅薄的一切只让蒋四平觉得好笑,他们并不知道陈延为何如此反常,只说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