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扭得不是很严重,他躺了一会儿腰就恢复了知觉,惹得茵茵在一旁偷笑:“你啊你,京官当久了事忙,人胖了、身子骨也不那么硬朗了。” 陈延为自己挽尊,“我还是日日打五禽戏的,只是方才太着急了!” 说罢,起身洗漱,穿上了朝服,迎着黑漆漆的天上朝去了,姜茵茵撑在床上看着夫君远去的背影,目光缱绻,十分温柔。 人走后,她又睡了一会儿,等天光大亮在镜前梳头,茵茵发现自己的眼角又多了一条小细纹。 豁达的人,总能更自如的对应时间,她同侍女轻叹,“又老一岁了,日子过得可真快。” 这如水般的时光,从来不会停歇脚步,等待任何一个人。 … 献宝的余荫犹在,陈延在朝堂还是很如鱼得水,工部尚书无人攻坚,他立在一遍倒挺自在。 漫长的上朝时间,他在脑海里构思着将献给陛下的第二轮礼物。 一个功绩巨大,能将陛下抬上明君神坛的礼物,那必然是每个清穿者都要来上一遍的牛痘啊。 当代天花同瘟疫差不多,一直被放在不治之症的位置上,能解此事,也是大事一桩。 庄子里那些大夫已经在测试了,就是还没上人身,应该不用等太久,春日夏日不是好时机,等冬日里再试。 稳定下来后献给陛下,刚好充作新年贺礼。 思绪乱飞,朝堂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陈延偏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老泰山正在发言。 脱离了陛下身侧后,姜定修就把更多的精力投在了吏部,这几年吏部政治清明、官员评绩愈发‘合规化’,他在众多平民官员中的名声一直非常好。 就是吏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延发现,爹也老了。 鬓角白发,脸上的皱纹,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和烛火下熬灯,略泛着红的眼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是一位真真正正的老臣。 - 朝会后,陈延回到六部街这边用了饭食,下午伴驾,一直到天微微黑,才抽了空到姜府去。 今日他晚了,到的时候一家人都坐齐了,笑着用完饭,便又溜达去了书房。 如今,姜尚书轻易不会叫陈延来家里,一般都是月儿或者茵茵回来小住,翁婿二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坐。”姜尚书长长呼了口气,咳了几声。 “爹,您这是怎么了?”听到岳父咳嗽,陈延蹙眉,为他倒了一杯热茶,“寒着了?” “话说多了,今年满任期的人多,吏部事忙,我没什么事,你先坐。” “清远,今日叫你过来,有件大事要同你说说。” “爹,您说,我听着呢。” “青年,今年叶问任期将满,要从两广那边回来了。” 乍一听到好友的消息,陈延脸上氤出欣喜,“这是好事。” “是,今年京里空出的位置不多,户部和吏部有合适的缺……他的情况不适合去户部,所以你叶伯父想让他到吏部来。” 吏部今年还留有一个吏部侍郎的位置。 外放回来当侍郎,这个年龄熬一熬,将来做到尚书的位置也犹未可知,的确是个好差事,但—— 陈延有些迟疑,“爹,我们同叶家的关系陛下看在眼里,如今你是尚书,若要将叶问再回调做侍郎,这?” 天子恐怕不会同意。 “是,所以清远,此番我决定卸任吏部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