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川安县后不久, 从京城晃晃荡荡而来的车队也终于到了江南。 叶家三夫人缓了缓苍白的脸色,别看这航船大,行驶起来照样飘飘摇摇, 她下次可不干这种活了。 三叔指挥着随性的仆人把穿上的年礼从码头搬下去后,面带担忧走到了夫人身侧, “如何?好些了吗?” “脚挨着地之后好多了。”她用香帕子擦了擦嘴, “不过落地后还有一场麻烦事儿呢。” 因为这是较为正式的会面, 此番叶三夫人前来, 叶家大方主母和当家的大儿媳都来了码头相迎, 三夫人在接应的人群里也看见了叶问。 不过让人略觉得有些惊讶的是这位信上心心念念想着提亲、成亲,满纸欢快的少年郎现下看着精神似乎并不是很少,人也有些消瘦, 这是怎了? - 晚上的洗尘宴叶问以身体不太舒服为由没有参加,三夫人不太在意,不参加才好呢, 才方便她从这些人的嘴里打听这个叫做秀秀的姑娘。 热茶隔着杯子将手氤暖, 炭火映在了大夫人和三夫人的脸上。 “怎么突然问起了秀秀这姑娘?” “听嫂子你的口气颇为熟稔, 应当是晓得她的?” 大夫人心道,她晓得秀秀那正常的很, 不正常的是京城来的妯娌怎么会知道秀丫头的名字, 大家都是通透人,莫非—— 她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不曾想, 自家这侄子还是个性情中人。 大夫人很快把当年夜游船会, 秀秀和陈延救了叶问与叶珰的事说了出来, “那姑娘的确果决, 若不是她襄助, 那夜惊险得很。” “竟还有这么一桩事?”三夫人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那姑娘竟还对叶问有过救命之恩,这—— 这样的情形,一些方法就很难施展了。 她得把这件事跟二嫂说一下。 “到底怎么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晓得秀秀的呢?”大夫人自从把手里的管家权给了儿媳之后,人就往慈和走了,当初叶珰催她给秀秀介绍一个如意郎君,她也是上过心的。 三夫人权衡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夫人,想着这事儿可能还要大夫人的帮助,她便没有隐瞒,把叶问想要求娶陈秀秀为叶家妇,并写了家信告知叶父、叶母及叶家祖父的事儿。 大夫人听后啧啧称奇,眉梢抬起,又好奇问道:“那二弟妹叫你来,是主持这场还是?” 三夫人:“嫂子,您应该晓得的。” “是啊。大夫人惬意烤着火,“问哥儿是个认理的人,做的决定轻易不变,也不怕同家里抗争,你身上这原本是个苦差事,不过近来这件事你也不必忧心。” “怎了?还请嫂嫂详说?” 也没什么详说的,三夫人没来之前,叶大伯一家就发现最近叶问的心情很低落,人有些颓丧,叶大伯派了好几个儿子前去询问,都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们也奇怪,叶问身边也没发生什么让人不高兴的事,现在倒是破案了。 这个时间点,忽然失落,外加出门次数急剧减少—— “我看不用你棒打鸳鸯,这鸳鸯就已经不成了。” “哈?” 不等三夫人彻底想明白这句话,叶问就上门来求她‘解惑’了。 要不怎么说叶问也是喜欢打直球的人呢,见三婶,迎头就问:“三婶你是来代我娘替我提亲的吗?” 三夫人:…… 不是说鸳鸯已经吹了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