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他记得是来记录婚礼的报社员工。 怎么会跟沈晏清一起? 新郎问的是沈晏清。 沈晏清没答,侧目看了眼程隐。 “我姓程,是同城晚报的员工。”程隐笑了笑,“张先生和张太太的婚礼我们报社全程都有跟进。” 新郎连连点头,“是是,我们这边也知道。” “祝张先生和太太百年好合,新婚快乐。我这边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完毕,就不打扰了。”程隐冲他和他身后一步的新娘点了点头,提步便要走。 新郎忙不迭叫住她,“刚刚工作人员说有一个采访,程小姐……” “还有采访?”沈晏清看向程隐。 她嗯了声,“工作人员说时间不够就取消了,不过取材足够了,采访部分空缺问题不大。” 见她一副平淡口吻和沈晏清谈自己拒绝她采访的事,新郎脸色尴尬了几分。沈晏清听程隐说话,眼风扫过他,惹得他添了几分忐忑。 给沈晏清发邀请函,对他到场一事没报希望,不想他竟然真的来了,尽管晚了些。 眼下话没说上几句,别得罪上了。 得不偿失。 新郎抹了抹额头,赶紧道:“程小姐!程小姐现在有空吗?我们可以立刻安排一下采访的事。” 程隐本想直接说不用了,见新郎那一脑门子汗,略略有些于心不忍。 瞥了眼沈晏清,忍住摇头的动作。 她小时候特别怕他,后来知道不止她一个,怕他的不少。 没想到现在怕他的人,会怕到这个程度。 “没事,报道内容的确够了,张先生不用麻烦。” 她笑得深了些,为了给对方台阶下,“如果还有别的事,我们报社会派人来和张先生张太太联系。” 再次说了句新婚快乐,程隐告辞。 她走,沈晏清当然也不待着。新郎想挽留,伸了伸手,到底没动。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程隐倒是方便,回去蹭上了车。 沈晏清上车又不立刻开,在车里抽起烟。 “你跟他们很熟?” 指的是那对新人。 “不熟。”程隐说,“结婚的日子,给个面子。” 拜高踩低是个人都不喜欢,她只是怕麻烦,懒。 她抬手敲了下车窗。 “一辈子遇上的人有多少,每个都往心里去,得多累。” 沈晏清眸光微凝。 程隐偏头看向车窗外,过会儿侧头看向他,“你和我公司老板认识?” 他抽了口烟,“……有人认识。” 她轻笑。 所以说,哪来那么多巧合。 “找我有事?”她敛了表情问。 “没事。” 程隐静静等他半根抽完,那一截摁在烟灰缸里,他接上说:“没事不能找你?” “当然可以。” 程隐一副‘随你’的表情。 上回在她公寓,她言语带刺,他铁青着脸甩手走人,这会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晏清又道:“昨晚爷爷说,这周末大伯一家都会回来,让你一起去吃饭。” “哦。”他不说,沈爷爷也会打电话告诉她。 程隐把车窗降下一点。 他看了眼,打开车内空调,吹淡烟味。 沈晏清侧目瞥她。 外套搭在腿上,胳膊光裸,脖颈下锁骨精致,皮肤像白皙的淡奶油。 “空调冷不冷?” 程隐摇头。 见他盯着自己,她对上他的视线:“看什么?” 打量得明显又不加以遮掩。 ——果然是男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