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不能喝酒。” 随口说了一句,没有说明白讲清楚的意思,也不给沈晏清开口的机会,她拿起话筒,就着随机显示的老歌,自顾自唱起来。 仿佛他和刚刚那个吻,都一样,根本不存在。 …… 聚会结束,部门里负责组织的同事去付钱,被告知账已经买过了。一行人半醉,玩笑着互相问谁这么客气,偷偷摸摸干好事。 程隐和秦皎没喝酒,缀在众人后头。 听前头叽叽喳喳了解了个大概,秦皎问身旁的程隐:“他买的单?” “可能。” 秦皎笑:“真没看出来,心肠够热。” 程隐扯了下唇角,“钱多烧得慌。” 秦皎侧着眸光瞧她,她面色平平,一脸无所谓。 看来是真不放在心上。 也对,反正钱多,连指缝里露那么一丝半缕都不算,用不着她们操心。 周末去沈家吃饭,程隐去的最早,午后就到了,陪沈承国聊了许久。 沈家人丁不多,沈承国有两个儿子,到了孙辈,加上沈晏清总共三个。长子家的那俩,岁长的叫沈居业,老成稳重,和沈老爷子一脉的严肃,行二的叫沈修文,脾性稍温和些,相处起来没那么令人拘谨。 他们仨回来得巧,正好碰上,一同进门。 程隐捧着书从书房出来,四人在客厅打了个照面。 见面叫人,当然她先开口。 “居业哥,修文哥。” 她浅浅抿出笑,弧度适宜,既不疏离也不显得过分腻歪,叫了前两个,目光最后落在沈晏清身上,“……晏清哥。” 沈居业嗯了声,轻轻颔首——点头的模样都比别人正经。 “爷爷呢?” “沈爷爷在睡。”程隐合上手里的书,“周婶说他这俩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我念了两页他就睡着了。” 沈居业严肃的面容和缓了些,眸色亦放柔些许。 女孩家和毛糙的男孩到底不一样,温柔贴心,以前他们撒野见天在外飞的时候,她总是乖巧陪在俩老膝前说贴心话。 沈承国老了,迟暮之年没了发妻陪伴,家里儿子孙子又个个有事,没法时常尽孝。 程隐能回来,是桩好事,也解了他梗在心里的结。 沈居业道:“有空多回家,需要什么跟我说。”顿了一下,补了句,“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一有事就躲起来。” 程隐浅浅笑,很顺从地点头,“知道了。” 他身后俩人都看着她,跟沈晏清不同,她和沈修文是真的许久不见。 “长瘦了。”沈修文抬手在她头上轻碰两下,没多说别的,只道,“走,我们去看看周婶菜煮的怎么样。” 程隐瞥了眼沈晏清。 一家上下就这么些人,唯独他,隔三差五碰面,都快赶上点卯,比沈爷爷见得还多。 笑了下,程隐收回目光看向沈修文,应道:“好。” …… 二楼拐角右边,第二间是给程隐备的卧室。 推门进去,摆设一应如旧,没有变动,时间仿佛停住,一回首,能想起来的事情都还在昨天。 程隐在房里转了两圈,走到角落时想起什么,蹲下身拉开最底下的抽屉。 东西都还在。 盒子表面显得有些旧,不过没有落灰,打扫卫生的人应该时常会拿布擦一擦。 程隐端着盒子到书桌前。 打开盖,里面满满一盒都是首饰。 皇冠,耳钻,手链……全是粉嫩嫩,亮闪闪的颜色。 读书时候的玩意,值不了几个钱。 都是沈晏清送的。 她被沈老太太交给廖家的时候还小,连名字都记不得更别提生日。只是人人都有生日就她没有说不过去,于是有名字那天就成了她的生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