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绯红一并去,也省得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自己不放心。 只是绯红知道她要去见世子爷,自己去了也是打扰,便不愿意去。高郁鸢见此,也不好强行叫她去,只吩咐小心些,便趁着夜色走了。 北辰无忧约了她在城东的小镜湖,高郁鸢记得那湖面不算宽广,但四处却是没有什么人家,都是大片大片的果林,有一片是宁王府私有的。 北辰无忧的船也停在果林边的渡口上,高郁鸢赶到之时,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外人在,顿时脸色的笑容就滞住:“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也不要表现得如此明显吧?”羽淳樱挑了挑眉,不过此番在看高郁鸢的眼神,可没上次那样放肆了。 也是,从北辰无忧口中得知了高郁鸢对他的那些评价,他就不敢在轻视这个看起来以为只有妖娆外表的小婶。但是对于继承储君之位意事,他实在没有什么兴趣,从小没有在宫中长大,他是无拘无束惯了,至于身份正名不正名也无所谓,反正大家背地里都是知道的,也都看在这身份上,对自己尚且还算客气。 所以,胸无大志的他对于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是十分满足的,可是奈何宫中那老头跟着北辰无忧这位小叔一直不放过自己。 于是羽淳樱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做个皇帝而已嘛,无忧说了,压力不必那么大,就当作是做个管事的大管家罢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从北辰无忧手中接过的那些奏折做了审批,递到宫里去,老头表示还算满意。今日本来还有一堆事情要忙,但是偶然从沧海口中得知北辰无忧约了高郁鸢,于是就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 虽然知道高郁鸢肯定不会欢迎自己的,但也没想到她表现得这样明显,自己好歹也是以后的皇帝,给点面子可好? 但是高郁鸢没有读懂他的眼神,跳到船上就拉着北辰无忧的手到一旁说起悄悄话来,二人依偎在一起,他羽淳樱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忽觉悲凉,自己是没事找事。心里堵得慌慌的,忽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曲儿,顿时就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歌声实在难以入耳,不过这词倒是…… “来年北方战事起,不知道多少‘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想是因为这歌声,高郁鸢不禁想到北方煞气汇聚,一时间叹道,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儿女情长至此阴阳两隔。 “人生如棋,世事如局,纵然我等能预料到又如何?何况人生便是如此,日有阴晴,月有圆缺,春夏秋冬四季交替,有人离去,有人到来。”很多时候,其实北辰无忧并未觉得能预料到为来之时于自己有什么好处。除了平添烦恼还能如何?又不可擅改天命。如如同郁鸢,她当初嫁给自己,不止是改写了陆启光的命运,更是改写自己的命运,但是结果呢?她无缘无故失忆将近一年之久。 “好了,我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高郁鸢起身回头朝那靠在乌篷上犯傻的羽淳樱看过去,方朝北辰无忧道:“你也早些回去,以后莫要在带他来,扫兴得很。” 北辰无忧脸上浮起笑意:“是了,的确是扫兴的很。”自己这里正是花前月下,他偏在哪里唱什么曲调。只是有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高郁鸢上了岸,这个时节的果林里正是飘香季节,高郁鸢摘了几个梨子捧在怀里,忽然见追过来的北辰无忧,想要递给他一个梨,忽的想到什么,又收回来。 “怎么?”北辰无忧见她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不觉好笑。 柔和的月光之下,银色的碎影穿过树枝落到二人的身上,一片片的相视星光一般的耀眼,两人两两相望,高郁鸢盯着北辰无忧看了半响,才叹道:“分梨,寓意不好,你要吃自己摘。” “嗯,我似乎被你说服了。”北辰无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旋即月白色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身影。 高郁鸢有些好奇,四处张望着,不多时便见北辰无忧匆匆而来,怀中抱着各色的水果好几种。按理说一个大男人怀中抱着这么多水果,看起来应是有些滑稽的,可是高郁鸢硬是看出了抱着扇子的洒脱形象。 果然是应了那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 “给你。”他神色飞扬骏逸,步伐快意的走过来,将怀中的三四种水果都递给高郁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