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 中间只隔了三米左右,两步能跨过去。 他伸到兜里的手已经把钢笔帽打开,准备发起袭击。 “你要干什么?” 正在这时,孔齐突然把目光看向洪灿辉,问道“打算先发制人,要跟我玩命?呵呵…别看我没上过几天学,但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我是个小人,更不会在危墙之下…” 他说着,拉起一人站到自己身前,把自己完全挡住。 见到这一幕,洪灿辉眼神顿时冷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能被看出来,现在,显然已经不具备行动条件。 “我没有他这么胆小,死嘛,谁都有死的一天,早晚而已,如果你要想下手大可以朝我来,不过在下手之前,得问问你们的刘总,放到了我,他能不能活着走出海连!” 陈清如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 刹那间绽放出来的气势,犹如一阵冷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 刘飞阳眼睛渐渐变得深邃,他心里正在剧烈挣扎,面对几十号人,绝对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如果是安然自己还好,不是他不在乎这个女孩,而是太了解这个女孩,如果让她离开,自己闭眼不到十分钟,她绝对会把眼睛闭上。 可身后的这些人呢? 他们仅仅因为自己一个电话,撇家舍业,从惠北不远千里来到海连,要跟着自己从都做起,自己能让他们处于万劫不复的地步么? 可说出“吕青”二字,就意味着自己从小到现在,二十多年来固有的坚持都会被击的粉碎,原来自己也会有妥协的一天… 天空中已经出现繁星,明月高高挂起。 身后的海浪作响,海风滚滚向岸边袭来。 究竟该如何抉择。 身旁的女孩好像又把他的胳膊抱紧了一点。 洪灿辉抬起头,他太了解自己的阳哥是什么作风,风雨从来都是自己扛,遍体鳞伤也都憋在心里不对任何人说,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也没有选择弯腰,要是因为自己、因为身后这些人,阳哥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话,那他死也不会瞑目。 骨气,有时候比命还重要。 他盯着前方高声喊道“各位,你们都是我打电话叫来的,奔着阳哥也好,是来报恩也罢,情况大家也都了解,跟他们这些人打肯定是打不过,现在就想问问大家,谁能蹲地抱头等着挨揍!” 此言一出,现场陡然沉寂两秒钟。 随后就看,站在刘飞阳身后的一人,攥着拳头喊道“我以前是领导,厂子买断工龄让我下岗,私人企业又不愿意要,别的我不知道,就知道在我花存款的时候,刘总亲自去家里请的我,让我干主管,这是情也是恩,按照农村的话说,我都三婚了,刘总待我向新媳妇,这棒子我认挨了…” “哗啦” 他喊完,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我以前送水,每个月赚六百,后来在维多利亚当保安,每个月九百,升到保安队长,每个月一千五、后来又干主管,不用干活每个月四千,跟刘总干了一年,顶上我以前七年赚的,妈了个巴子的,今天不死,打不来继续送水,打死我也认了!” 他说完,也蹲到地上。 “别看我是女人,挨揍就挨揍,打呗,来…” “哗啦啦…” 一时之间,就看从惠北来了的人纷纷蹲地抱头。 还站着的只有刘飞阳四人,画面悲凉无比。 等着挨揍不反抗,有时候并不是懦弱,有时候更是决心。 安然明显能感觉到,身旁的这个男人已经开始颤抖,不是怕,而是感动的。 刘飞阳确实没想到会是这番画面。 这一幕,让陈清如和孔齐目瞪口呆,其他的汉子也都如见到鬼魅一般恐怖,一个人的人格魅力真的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陈清如突然之间有些想放弃了,她喜欢看历史,尤其是几十年前的战争史,她知道那位某粹头子死的时候,有几百人为他开枪自杀,那个人是邪恶的信仰,可眼前这个人又是什么样的信仰? 在她眼中,眼前这人已经渐渐变了模样,他挣扎,却也那么伟岸。 就连陈清如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神变得迷离。 女人在乎男人的点,永远那么莫名其妙。 但男人,看到比他更强的男人,除了臣服,还会憎恨。 孔齐面目陡然变得狰狞,咬牙道“给我打,打到他说出为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