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端端的念头,第一次突兀地,从时寒脑子里冒出来。 就连时寒自己,都吓了一跳。 眼看着宁心脸上的红晕越扩越大,时寒有些坏心地低声问她。 “可是现在,我什么都跟你说了,就真的回不去了……宁心,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 宁心脑子已经混沌成了一团浆糊。 耳边只剩时寒磁性低沉的声音。 她觉得他的声音那么那么好听,酥酥麻麻地打在她耳侧,就一阵一阵地在问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他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 “该道歉!”小姑娘突然伸手,拽住时寒的校服衣领。 她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把他往下拽—— 两个人的距离拉近,时寒看着她带泪的眼微微发红,离他那么那么近。 而她粉嫩的唇瓣,就在他眼前。 近在咫尺。 时寒漆黑深邃的眸,比刚才更沉了几分。 宁心还在自顾自说:“你该跟我道歉,保证再也不凶我……不能凶我了……还要,还要保证,要每天跟我说话,不能让我闭嘴,说很多很多话……” 小姑娘把时寒拽到自己面前,她觉得时寒离自己好近好近。 近到她的鼻尖,都要擦在他的鼻尖上了。 可是,她还在认认真真地跟他提意见。 时寒不是问她该怎么办吗。 对,就该这么办。 该跟她和好的,再也不能欺负她的。 宁心看到时寒放大的五官,红着小脸认认真真地说:“你要记住,不能再欺负我……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嗝……” 一个带着酒气的嗝,从小姑娘嘴里喷出来。 时寒眼底那点快要藏不住的情动,瞬间化为幽沉的暗。 难怪小怂包胆子大得反常。 原来是喝醉了。 是谁乱给她灌得酒? 时寒脸色沉了下来,微蹙眉,正想问清楚,却被小姑娘突然抱了个满怀。 坐在洗手台上的宁心,终于撑不住,扑进了时寒怀里。 她脑袋昏沉沉地,身上没劲儿的很。 她想回家,回家睡觉,她好累哦…… 跟时寒的冷战,在宁心朦朦胧胧的记忆里,好像已经全部解决了。 她就记得寒哥跟她和好了,保证再也不凶她了。 于是放松下来的小姑娘,两只手从时寒的衣领处往下滑,抓住他的臂膀,彻底倒进他怀里。 “寒哥……回家了……”她小脸埋在他怀里,瓮声翁气地说。 时寒眉心微动,大手就不由自主地,把快要从洗手台上滑下去的小姑娘揽紧。 他垂下眼帘,看向赖在他怀里,无知无觉蹭了蹭的小姑娘。 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行吧。 都是他惯的。 时寒眸光微沉,稍稍调整了姿势,让宁心在他怀里睡得更安稳。 大佬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小姑娘抱下楼。 …… 楼下,热闹的party还在继续。 这时候胖子他们已经把ktv打开了,几个人拿着话筒在楼下‘嘶声竭力’地飙高音。 黄芸端着红酒杯,窝在沙发角落,笑看自家弟弟玩得像个小傻子。 时寒抱着宁心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就是黄胖子唱到最高音处的时候。 他怀里的小姑娘似乎被吵到了,小脸蹭在他腰腹处,不安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