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把时寒的身形拉出长长的影子。 当时寒抱着宁心回家的时候,夜已深。 他轻轻把宁心,放在她卧室的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地小姑娘,却忽然伸手,勾住他:“寒哥……别不理我……” 宁心本来睡得极安稳。 一旦离开时寒的怀抱,却又忽然被惊醒。 就算在梦里,小姑娘心底依旧充满了不安全感。 那些从上辈子就被带来的不安,充斥梦中。 她不安地勾着时寒衣角,她太想要时寒的陪伴了。 因为时寒是她重来一世,第一缕照进她灰暗生命里的束光。 时寒的视线,落在宁心勾在他衣角上的那只小手上。 那么小小一只的手,瓷白、纤细、无助。 他的眼神黯了黯。 小姑娘又叫他‘寒哥’了。 可是这声音里,却没有过去那种软糯糯的甜。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空荡孤寂。 这种空寂感,时寒再熟悉不过。 他亲身经历过,从喧嚣到孤寂,从欣喜到失望,从付出一切到关闭心门。 时寒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睡梦中,依旧紧拧眉头的宁心脸上。 得是多么缺乏安全感的小姑娘,才会像这样,连睡梦中都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啊。 他知道,他的小姑娘,一定也经历过和他相同的心碎失落。 时寒俯身回去,将宁心勾在他衣角上的小手,轻轻拿了下来。 他抬眼,望着她紧拧的眉心。 伸手,抚平。 下一秒,宁心被他拿下去的手,又重新勾上他的衣角。 紧紧地。 时寒轻声叹气…… 还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怂包。 * 第二天早上,阳光从窗外散落进来,将睡梦中的宁心叫醒。 宁心向来就是滴酒不沾的体质,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怎么喝过酒。 所以昨晚一杯果酒,就让她晕头转向。 这种宿醉的晕眩感,一直被带到了第二天早上。 现在,宁心微微拧着眉,刚恢复了一点意识。 她觉得太阳穴很疼,一抽一抽地,脑袋也重得很。 小姑娘迷蒙着眼,抱着温暖的被窝,下意识地就往舒服的被子上蹭了蹭。 当她的脸蛋不经意地,蹭到一大片坚韧温热的东西时。 所有的动作,却在下一秒顿住。 大脑混沌成一片的宁心,突然就愣住了。 她到底蹭到了什么东西? 小姑娘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大片黑色。 她愣了愣,才发现那一大片的黑,其实是时寒长袖单衣前的颜色。 所以,她蹭的那个坚韧的东西,是—— 小姑娘脑袋直接宕机了几秒,然后才慢慢地、慢慢地把目光往上移。 虽然不敢置信,但当她看到睡在她身旁的时寒时,那张怔愣愣的小脸,瞬间就白了。 紧接着,宁心惊叫了一声,然后飞快地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天、天啊…… 寒哥为什么会睡在她身旁! 她、她刚才蹭的那一片坚韧温热的东西,是……是寒哥胸膛?! 她怎么能一大早,就蹭着寒哥胸膛醒来! 宁心已经觉得自己快死了,蒙着被子,几乎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而被宁心尖叫声吵醒的时寒,并不意外小姑娘会有这样的反应。 昨晚,他把宁心的手拿下去,她又拽住他不放。 他又拿下去,她又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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