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低下头去,轻轻亲吻女孩儿的鬓角,同时皱着眉低声道:“王思言说……女孩喜欢惊喜和心动,我如果一直寡淡无趣,总有一天你会厌烦的。” 苏荷窝在他怀里轻“呸”了声,凶巴巴的。 “他胡说八道。天神最帅,哪里寡淡无趣了!我永远喜欢!”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不要变好么,苏荷。” 苏荷怔了下,这句话是她第二次从他这里听到,只是此时她才知道,原来这句话后藏着这样的不安,从来不比她少。 ——是她忘了,他们都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所以都是一样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只是他拥抱了她所有的不安感,却只把自己的不安藏起来,藏到藏不住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丁点来给她看。 苏荷又眨了眨眼。她怀疑今晚会所的哪个角落里偷偷扔了催泪弹。 她抱紧了商骁。 “你问我多少遍都不会变。我喜欢你,只喜欢你,只会喜欢你。” 说完,趁眼泪真的掉下来以前,苏荷飞快地转移话题。 “好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我们80岁以后,你都想过可以去什么地方养老了?” 商骁慢动作地眨了下眼,那些好像已经在脑海里回溯过无数遍的全世界的美丽角落变成了一个个的名字。 “波兰的塔特拉公园,绿草如茵的gasienicowa山谷里有尖顶的牧羊人小屋;挪威的诺尔兰郡,hamnoy村的夜空里会有最美的极光;希腊的安德罗斯岛,它在南爱琴海群岛的最北端,有澄澈的阳光和海;还有新西兰的教堂湾的水,意大利多洛米蒂山的日落,和卡斯泰卢乔的亚平宁山下的农庄…………” 苏荷靠在他怀里听他一一细数,只觉着拂过身旁那人后,连年末的夜风都是温柔的凉。 * 说好的庆功宴还没开始,嘉宾组就先失踪过半。被严奕找到以后,苏荷才从他那里得知,祁楼竟然说都未说一声就带着林菡离开了——严奕还是专门让会所里的人调取了监控才确定的这一点。 而商骁酒醉,显然再留也无用,便由滴酒未沾的严奕开车把两人往别墅送。 路上,严奕提起祁楼就皱眉,“以前还听圈里传,说他虽然浪荡了点,但至少是个识大局知大体的,哪想到竟然也能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苏荷想了想祁楼和林菡那两人之间似乎不太寻常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评价什么,随口应了。 “可能有急事吧。” 严奕不满,“有急事也不能不说一声就走人。” “……”苏荷视线落回车里,斜着瞥他,“要不然把人叫回来给你负荆请罪?” 严奕一噎,“你为个外人都怼你哥我啊?祁楼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后座里,艰难地憋屈着长腿倚在苏荷肩上昏昏欲睡的男人动了动,慢慢睁开眼,声音低哑:“……祁楼?不许……见他。” “啊?不见不见,当然不见。” 苏荷连忙侧回身去安抚。 等商骁重新安睡,苏荷松了口气,转回来,正见严奕从后视镜里促狭地笑着看她。 “这还得多谢我啊苏荷。不然你恐怕见都见不着商骁的这一面吧?啧,就冲ja和邢天这竞争,再冲他既是ja的老板又是ja的门面和台柱这一点,我作为竞争对手公司的行政总监就该给他拍下来传到网上才对。” “你尽管拍。小心仅有的一点非x光都被他醉后照哄得转阵营。” “嘶,还真有可能。长得好还有才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把他放在ja实在太伤神了,你说我如果拿你的合同要挟商骁经纪约转到邢天里——成功概率有多高?” “……你能不能做个人?” 苏荷想到商骁竟然寄希望于这么一个“损色”哥哥能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自己,就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 她望着后视镜,冷笑。 “而且你还有脸提,刚刚还问我为什么怼你?商骁滴酒不沾却被你灌成这样——尤其你丫自己一口没喝,我只怼你没拉你切磋已经是顾及我们仅剩的那一丁点兄妹情了。” 严奕正色,“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不是灌酒,我是帮你试验一下他的酒量,也好让你有个数。再说了,第一次喝醉是在我们面前,总比是在外人那里好吧?” 苏荷被他忽悠得差点点头,思绪一转才反应过来。 “要不是你,明知道他不碰酒,谁敢给灌??” 严奕笑,“那可就是你甩锅给我了。我记得迫着商骁喝酒这事,似乎是从你开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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