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别人气受就算了,那夫家谁给她们气受的?我爹不过一个五品官,如今去吏部那还是看在我外祖的份上,要银钱没银钱,要家世没家世的,连这位置都是看我外祖的份上,在我娘跟前儿他原本就低一头,原本就该捧着哄着才对。’’ “你看看咱们家,这宅子是夫人的陪嫁,用的银钱是夫人的嫁妆,哪一样有他们卫家置办的东西,别说我爹了,你这么个高门儿媳妇连我祖父祖母都该敬着才是,得罪了你那就是得罪了我外家,徐家要是发了火,别说他们老家的铺子,就是我爹的官位那也是要受到影响的,他们不怕?连累我爹的官职,他们一家只怕喝西北风去,他们敢得罪你吗?为甚还敢踩在你头上撒野,不就是你忍出来,你惯出来的吗?’’ “被几个乡下婆子给拿捏住,亏得你还是徐家女,满京城低嫁的也就咱们这么窝囊。’’ 卫莺也不发火,就是淡淡的说出来,但那话比发火还让人难堪。 还没完,卫莺指着几个婆子丫头的:“你们也是多年前从徐家出来的,我外家可教导过让你们委曲求全不成?要我说,就你们这些丫头婆子的都该送回徐家去好生教导教导,免得在夫人跟前儿进些谗言。’’ 嬷嬷们脸色大变,纷纷看向徐氏:“夫人,夫人,我们一向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不二之心啊,还请夫人体察。’’ 徐氏脸上有几分不忍,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卫莺,为难的说道:“你们跟了我几十年,为人如何我是知道的。’’等嬷嬷几个面露喜色时,她脸又是一顿,“只,莺姐儿说的也没错。’’ 卫莺是她女儿,她开了口,她也不能拂她面儿。 再则,卫莺刚刚那一声儿窝囊也确实让徐氏难堪得险些钻到地下,她着实没想到,女儿是竟然是这么想她的,甚至顾不得训斥她那些离经叛道的话,什么他们卫家,什么没钱没权的,这是一个当女儿该说的话吗? 几个嬷嬷脸上顿时一僵,脸苦成了一团儿。 得,这主子们过招,他们当下人的倒吃了挂落。 小葫芦那边吃了他的饭,这会儿闹着要找娘了。 他对卫家不熟,坐一会还坐得住,坐久了就不干了。知雨只得把人给抱了来,一见了卫莺,他伸着手就要来,卫莺赶忙把人抱住,在怀里逗了一会人,这小子才肯下地,但是也不肯卫莺远了,就在她周围转来摸去的。 卫家可不跟姜家一样四周边边角角都包了东西的,卫莺也不放心,哪怕有知雨看着,但他小孩好动,人总是有打晃眼的时候,一想,也坐不住了,站起了身:“行了,我话就说到这儿了,你自个儿看着办。’’这么大人了她懒得管,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看儿子。 儿子小,打小养这根儿才不会歪! 说着她在几个嬷嬷身上看过,在她们躲避的视线里抱了葫芦就带着人呼呼啦啦的朝外走。 她背脊停直,看似雷厉风行又游刃有余一般,实在步履轻缓,一步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气派,跟徐氏见过的那些正儿八经的高门贵女没有差别,相反女儿更带着从容和睥睨,徐氏就是再违心,也不得不说这个女儿每一回都说在了点子上,甚至早就看透了人心似的,跟她相比,她这个母亲好似,确实无用得很。 她眼中有些落寞:“我竟连莺姐儿也比不过,还得靠她三番四次来提点我,实在无颜。’’ 嬷嬷们正要开口劝,一想着大小姐方才指着她们说要把人给送回徐家就不敢动了,只得打圆场:“大小姐也是为夫人好。’’ “嬷嬷,’’徐氏认真盯着人,问道:“我这个徐家的女儿当真是连几个乡下婆子也比不过吗?’’那嬷嬷摇头,正要开口,徐氏却一改往日的亲和,沉了声:“说实话!’’ “这、这……’’支支吾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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