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瞬间消减了大半,颓丧地坐起身来,长叹一声,眯着眼睛揉乱后脑勺的长发。 总感觉浑身都像备车轱辘压到散架了似的,头脑也混沌不清。 洛颜缓慢张开眼睛,顿了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谁能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会待在一间酒店的套房里??? 她只记得昨天在家里跟父亲大吵了一架,加上有初中同学聚会,她心烦意乱直接把啤酒当成了白开水喝,心想身边有耿依然也不用害怕,但后来呢? 她不会酒后乱性了吧!? 洛颜下意识地掀开身上的薄被察看,还好,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就是浑身的酒味实在太浓了。 而且这个房间里没有除了她之外的人…… 一股莫名的恐惧像绷带一样将她脖颈缠紧,她蹙起眉来,揉乱头发努力按照时间线回想。 她隐约记得似乎给什么人打电话来着? 洛颜从身边的床头柜上摸出自己的手机,火急火燎地点进通讯录查看—— 十八通。 全是打给陆淮琛一个人的。 妈呀。 洛颜后悔莫及地栽倒在被褥上,她简直不能想象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喝醉过。 她曾经看过有人说喝醉后把脸浸在了马桶里,还仰头大喊真香—— ……太恐怖了。 艰难地顺了口气,她又找到耿依然的电话打了过去,想了解一下事情具体。 那边好久才接起,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懵逼样,劈头就问:“大小姐,这才几点您就打电话。” “出大事了!”洛颜着急忙慌地揪着被角,“我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酒店房间里。” “……哪里?”耿依然被这句话激得瞬间清醒,劈头就骂,“卧槽陆淮琛这个禽兽!” 洛颜深呼一口气,咽了记口水来平复心情:“……所以我昨天真的是,跟他走了?” “对啊,你当时给他打了好多电话,胡言乱语一通,没一会儿他就来把你接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是你要跟着人家走的,我怎么拦着?而且我看他对你挺好的,你对人家拳打脚踢一点面子都没给,他还能蹲地下给你穿鞋,”耿依然意味深长地啧了几声,“所以你们已经进展到酒店了吗?” “没发生你想象的那种事!?”洛颜脸红到如同煮熟的鸭血,飞快地补充说,“那我喝醉酒后,作为都很过分吗?” “过分。” “跟我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吗?” “……”耿依然认真回想了下,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复,“你昨晚摸了人家的腹肌,还兴奋地说,好硬啊。” “……………” “我现在有点怀疑禽兽是你了,该不会是你把人家拐到酒店里去了吧。” “……我怎么知道!?”洛颜崩溃地揉乱了头,深呼吸,“我断片了断片了断片了你懂吗!” “那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他在哪儿?” “他不在。” “……这剧情怎么这么熟呢,桌上有支票吗?” “我没给你开玩笑。” “那你……要不给他发消息?” 洛颜顿住,坐在床头上深思片刻,然后掀开被子迅速下床找鞋:“不行不行,我得走。” 她一边提鞋后跟一边向前跑,冲到玄关对面的洗手间里随意抓了几下头发。 “你跑什么?”耿依然忍不住逗她,“你总不能一直躲着他吧,问清楚不就行了。” 洛颜气急败坏的跳脚:“我丢人都丢到太平洋了我还问清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菩萨万岁锦鲤保佑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她慌慌张张地拉开洗手间的门,刚想直奔玄关,谁知指尖还没摸到把手,门锁就“叮”的亮了一下,然后“啪嗒”一声—— 洛颜呼吸一紧,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陆淮琛拎着早餐迈进屋子,手还停留在门把上,衬衫纽扣一侧被塞进牛仔裤腰内,双腿笔直修长。 他顿住,凝着她的表情有些疑惑。 整个房间都仿佛被调至静音键,唯有手机听筒的声音像是被开了扩音器似的——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你把他强上了,没关系,咱可以恶人先告状,让他对你负责,你撒个娇他没准就心软了,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最忍不了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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