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处想,现下就喝了药,说明晚上谢珩会放她一马了,否则就是明儿早上起来再喝了。 今晚,她可以睡得稍微好一点了。 * 那天小灰兔被谢珩送去给谢娆,姜宝鸾以为她和小灰兔的缘分到此为止,很是难过了几天。 不过出乎姜宝鸾意料的是,谢娆没过几天就让人把兔子送了回来。 小灰兔瘦是瘦了点,但姜宝鸾和蕊娘一块儿给它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便放了心。 谢娆也没再来退思堂找姜宝鸾麻烦。 但姜宝鸾也怕她哪日又看自己不顺眼,再把小灰兔拿去,便干脆让蕊娘把小灰兔带走去其他地方养了。 既然是自己护不住的东西,那么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也免得到时候伤心。 姜宝鸾每日的生活仍旧是辰时跟着谢珩去书斋,加上服侍谢珩起居,只不过多添了一个床上的活。 而煎药的活计则是被姚姑姑分派给了蕊娘,这需要信得过的人干,蕊娘底细清楚,又一直在退思堂,如今还陪着姜宝鸾过来了,再合适不过。 姚姑姑有时会来看看蕊娘煎的药,嘱咐她认真着些,又叮嘱姜宝鸾要乖乖喝药。 姜宝鸾每回都毫不迟疑地应了,生怕她们觉得自己心里有其他不安分的想头,再生出其他事端。 谢道昇寿辰过后半个月,叶宜采的哥哥叶嘉再度拜访了楚国公府,府上很快便开始传言谢珩和叶宜采的亲事马上就要定了。 姜宝鸾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 这不关她的事。 她每天疲于应付谢珩的不知餍足,若主母进了门,谢珩冷淡了她,对她来说反而是幸事。 偶有闲暇时,姜宝鸾倒也会留意外面的事。 但唯一能知道的也只是朝廷依旧留在江南行宫,照这情形过年是回不了长安了。 多么荒谬,多么颜面扫地。 偌大一个大魏王朝,竟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决羯族之乱,不是无能,就是有能的作壁上观。 姜宝鸾有时宁肯忘了自己是公主,或者她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楚国公府的下人,这样她就不必理会这些事了。 不知道心里悬着过意不去,知道了又难受,一点好消息都没有,还不如不知道。 时间很快就到了过年。 除夕这日自然有家宴,谢珩没在退思堂,姜宝鸾就和蕊娘一同守岁。 同屋的南慧她们家乡没有守岁的习俗,用了饭便各自又回来,也是和姜宝鸾她们一处待着。 这几个新罗婢很乖巧识时务,自从上次南慧被谢珩赶出来,姜宝鸾又成了通房,便不再往谢珩跟前凑,也不大出来,平时说话也温声细语的,很得人喜欢。 蕊娘去弄了一桌子菜,和姜宝鸾慢慢吃着。 蕊娘喝了一点酒,便对姜宝鸾说:“我后日要回家去,晚上才回来。你家在哪儿呢?这么久也没见你提起过。” 那边的素儿已经睡了,南慧还在灯下做针线活,陪着她们熬着,听见蕊娘的话一时也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姜宝鸾。 人都有家,哪怕是这些新罗婢也有。 姜宝鸾放下筷子,淡淡道:“我爹死了,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 “现下他们在哪儿?” “不知道,”姜宝鸾垂下眸子去,又添了一句,“找不到了。” 蕊娘叹了一声,说:“是了,这兵荒马乱的,我有时还真是庆幸自己在楚国公府,虽然只是个下人,但也比外面那些人好,听说农民都是看天吃饭的,别说眼下摊上乱世了,就算是碰上个刮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