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刻转过眼去。 无数次,这些都只是任他捏在手里搓揉的玩物,从不会反抗。 谢珩自幼沉稳,当即便稳下心神,沉声道:“你看见谢谨成了没有?” “是你身边的那个孩子吗?”姜宝鸾柳眉一挑,“本宫又不嫁给你,对你的孩子可没什么兴趣,也懒得听。” 她的话一字一句说得轻轻巧巧,但提到谢谨成,她的心里还是被小虫子不断啃食一般地难受。 这三年来,她虽已渐渐不再想起那些事,但偶尔想起,最后悔的就是这个孩子,倒不是后悔自己把他丢下,而是后悔把他生下来。 当初就应该想个什么法子把他打下来,可惜她那时怕谢珩怕得厉害,什么都不敢做。 她一走,那孩子就彻彻底底落在谢珩手上了,谢道昇先不说,李夫人和谢娆是什么人,温姨娘和谢琮他们又是什么人?孩子在那里简直是在龙潭虎穴当中,日后谢珩娶妻纳妾,嫡子自然是比不过的,她的孩子便是连寻常的庶子都比不上,庶子尚且有生身母亲护着,谢珩不把对她的厌恶痛恨迁怒到孩子头上就不错了,哪天弄死了也未可知。 不过今日一见,谢谨成长得倒还算壮实,不像被楚国公府虐待的模样,且在没有提前知道会遇到她的情况下,谢珩来长安还肯把儿子带着走,可见对他还不错。 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指望儿子成才,或是被父亲器重,孩子活着就行了。 谢珩却没料到她真的能这般绝情,竟然连儿子都不认,差点气得转身就走。 他自小克己省身,从不大悲大喜,损伤天年,今日却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姜宝鸾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然后不断地添柴加火,以至于他想浇灭都无从下手。 最可怕的是那个罪魁祸首,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 她真的是定国长公主,皇帝的亲姐姐,不管范阳是什么形势,他还不能在长安对她如何。 娶她?容殊明才是她未来的驸马。 把她的过往公之于众?以她眼下的态度还真不知会闹出什么,她看起来也是有恃无恐。 谢珩迟疑了。 他到底要怎么办? “看来世子不解风情,罢了,本宫要歇一会儿,你先下去吧。”姜宝鸾掩唇打了个哈欠道。 谢珩只能冷冷看她一眼,道:“你等着。” 姜宝鸾看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来不及冷笑却已是蹙紧了眉头,抽干了力气一般躺在榻上。 她还是怕谢珩,或许是三年前的事情给她打下了永远不会消失的烙印,如附骨之疽,在方才和谢珩的对话中,她好几次都差点要撑不住了。 他回去之后会对她怎么样? 她这样硬撑着装作不识,终也不是长久之计。 等他把事情彻底掀出来,她也要强撑到底吗? 从谢珩发现她的那一刻起,这事就已经收场不了了。 远处隐隐有雷声传来,看来闷了许久的天气终于要落下一场暴雨。 姜宝鸾休整了大约一柱香之后,大长公主便又派人来请,躲也是再躲不过的,姜宝鸾回去,却见谢珩和谢谨成的位置上已经空了,原来父子俩已经走了有一阵了。 她低头轻叹一声,谢珩不在面前,她的神色中便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惶惶和郁结。 * 谢珩阴着脸出了舞阳大长公主府,顺便把谢谨成提溜到了马车上,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谢谨成正玩到兴起被谢珩叫出来回家去,已是万般不愿意,本想发脾气,可谢珩的脸色不好看,他总以为自家爹爹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时虽也冷,但那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