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绰绰,便也不拘着什么,只让人先去问有没有雅间。 谢谨成再是待不住的,明明一边喊着说累,一边却又到处乱跑,姜宝鸾也管束不住他,到底抓住他叮嘱一句不要带坏了姜行舟,谢谨成便如野狗一般挣脱而去,仆人们连忙跟在后头。 进去问雅间的婢子一时还没出来,姜宝鸾也不进去,便在茶楼外的彩棚下等候,这里亦摆着不少桌子,有客人正喝茶聊天。 街上人来人往的,更挡着桥上的游人,什么都看不清,姜宝鸾也没有再去看外面。 她垂着眸子,看起来像是累了的模样,掩去脸上的神情。她怕自己脸上出现什么不该有的神情。 有人愿意跟着便跟着吧。 彩棚下挂着的灯笼又大又亮,把底下或坐或站的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远远望去竟分不清究竟是俗世烟火还是人间仙境, 姜宝鸾立在那里,虽身边跟着许多人,却仍是遗世独立一般,烛光打在她身上绚烂璀璨,更像是神妃仙子。 谢珩跟着她下了桥,但没有继续跟上前去,只是站在桥边上,人都或快或慢地从他身边走过,这样的日子再是无人关注一个独自站在路边的人。 姜宝鸾回了几次头,虽没有找寻的模样,但谢珩却知道,以姜宝鸾的机敏,即便他藏得再好,也难免会被她发现踪迹。方才他见姜宝鸾一门心思在猜着灯谜,便略走近了几步,竟也想着去看看那谜面,想必就是那时不当心,这才给她看见的。 既然他当时说了不出来,便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提出要来夜游京城时,他也是想着索性一起出来玩一玩的,但姜宝鸾一听他说,却似乎是不乐意了,立刻便说自己不去,而若是她不来了,他来也没什么意思。 不如就放她出来好好松快松快,他不想扫她的兴。 远处谢谨成还在跑来跑去,一刻都消停不下来,这会儿又回来站在姜宝鸾身边,仰头和她说着什么。 谢珩不由往前走了几步,差点撞到了别人。 这回他终于看见了姜宝鸾正皱着眉和谢谨成说什么,但脸上却还是带着笑的,必定是谢谨成又闹出了什么花样。 她低头一左一右牵起两个孩子的手,再没朝其他地方看一眼,转身进了茶楼。 * 姜宝鸾带着谢谨成和姜行舟一直玩到深夜才回来。 姜行舟倒是在车上就睡着了,一到府上便被人抱着回去睡觉了,但谢谨成原本就睡得晚,今夜又吃撑了,一会儿说肚子涨一会儿又跑来跑去,片刻消停不下来。 姜宝鸾笑了许久,谢谨成看什么都是新奇的,更没吃过京城的这些吃食,在茶楼里点了一桌吃的,还着人去外面买了其他的,什么香糖果子、从食、馉饳儿、梅子姜、旋炙野猪肉、羊脚子、假河豚、群仙羹,几乎只要给他见到的就都得买。 这么个吃法吃撑了也是应该的,若一会儿还不好,少不得又要给他服丸药下去。 谢谨成的那盏灯笼早就破了,只是还剩个架子强撑着,面上都破了好几道口子,里面的烛火奄奄一息,依旧在谢谨成手上挣扎。 他提着灯笼满院子乱跑,还妄图再次染指姜宝鸾那盏灯,姜宝鸾自然不给。 她捉住谢谨成的肩膀,说:“既是不睡,你就去看看你爹在干什么吧。” 说着便牵着谢谨成去了谢珩那里,他住的地方离他们很近,几乎就在眼跟前儿,没几步就能到了。 她就是戏耍一般的,忽然起了坏心眼儿。 怕是他也刚刚才到吧? 跟了一路难受的反正不是她,她便偏要去看他如何难受。 也或者,像谢珩这样的人根本不会难受。 没进院门前,姜宝鸾放开了谢谨成的手,谢谨成立刻冲了进去,抄家一般。 谢珩许是听见了响动,便出来看,在门口刚好截住了谢谨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