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睡吧。” “我又不是不睡觉,不要。”姜宝鸾鼻音浓重,捏着帕子揉了揉鼻尖,把鼻尖也揉得红红的。 睡梦中的谢谨成忽然动了一下,姜宝鸾连忙去看他,却见他不知在做什么梦,嘴角扯了扯竟笑了。 姜宝鸾愣住,心里却是大石头落了地,做梦都能笑,果真是已经疏解了。 谢珩见她愣住,不明所以,以为谢谨成是又有什么事,便坐到床沿上,俯身过来看。 姜宝鸾反而往里让了让,指着谢谨成的嘴角。 她自己也偷偷笑了笑。 谢珩瞥见谢谨成勾起的嘴角,耳边却是姜宝鸾轻轻的笑声。 两个人贴的那么近,仿佛她就在她耳边笑着吹气一般。 谢珩便盯着谢谨成看了许久。 久到姜宝鸾已经觉察出不自在了,他身上那股冷冷的松木香,开始慢慢往她有些不通气的鼻子里钻。 姜宝鸾轻轻咬了咬下唇,用手背碰了一下谢珩的肩膀,旋即又马上拿开,算是提醒他离开。 谢珩终于回了神,又在原来的位置坐好,却并不起身。 “还有一件事,”他说,“娘娘那里已经知道谨成的事了,但没往外面声张,仍是瞒死了。我本不想让她知道,该处置的人,你看着办吧。” 姜宝鸾蹙了一下眉心,然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又连忙接着道:“夜深了,该歇了。” “你的手怎么样了?”谢珩忽然问。 “什么?” 姜宝鸾疑惑地往自己手上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谢珩说的应该是那日她被谢谨成咬了的伤口。 她将手晃了两下,肤色莹莹的好看。 “早就没事了,小伤口而已。” 谢珩这才起身,但步子又是一顿。 姜宝鸾实在想不到他今日有这样多的话可以说,断断续续总也没个完。 “明日休沐,我一早便过来。” 姜宝鸾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垂下头没再说其他。 谢珩的左手紧紧攥了一下。 她总算没有推辞。 他帮姜宝鸾放下方才勾起的床帐,然后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走到外面时,谢珩先是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无风无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第二日天明。 * 因谢珩有过话,姜宝鸾第二日天蒙蒙亮就醒转过来。 她幼时嗜睡,无论有天大的事要发生,都是能睡了整觉到天明的,如今到了二十上下的年纪,也并不算老,却不知从何时开始,一旦心里惦记着些什么事,就会早早醒来。 帐顶是绣了缠枝花卉的藕荷色暗纹实地纱,不薄不厚,春秋用刚好,颜色也瞧着喜人,姜宝鸾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身边还睡着的孩子发出均匀又清浅的呼吸声,偶尔在梦中砸吧一下小嘴,有时又哼哼唧唧的。 姜宝鸾便转过头去看他,蜻蜓点水一般地点了一下他的下巴。 熬油灯似的熬了这几日,这一劫总算是过去了。 只怕将来的日子,这样的劫数也并不会少。谢琮那边自不必说了,与谢珩是注定要不死不休的,莫说是天家,便是从前还在楚国公府时,两人也仅仅只能维持表面的兄友弟恭,不是一母所出的兄弟又如何能算得上的兄弟,怕是比隔了房的堂兄弟还不如。 而谢珩这边,也总有一日是要迎娶正妃的,永昌寺主持的话又能当什么真,哪有一辈子不娶妻的人呢?除非真是铁了心要了断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