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鸾恨不得刚刚咬伤舌头不会说话算了。 眼见谢珩又要抱走谢谨成,姜宝鸾连忙抱住谢谨成, 说:“算了算了, 还是让他睡在这里, 否则我不放心……” “我自小就没和父母一起睡过, ”谢珩淡淡地看了姜宝鸾一眼,“这是规矩也是分寸。” “谨成是去鬼门关转了一圈,身上余毒未清,好歹再等等。” “行,我答应你,等到他病好再走。” 姜宝鸾彻底怔住了,她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怎么就成了她求谢珩答应让谢谨成病好再走了? 明明她根本就不想让谢谨成走! “不是……”她一时张口结舌,不知从哪里开始捋比较好。 谢谨成却大声道:“谢谢爹爹!” 姜宝鸾不可思议地朝他看,心道定是谢珩拿什么贿赂买通了谢谨成,但谢谨成看起来竟是一脸坦然,目光还璨璨的,似乎是发自真心的。 一个三岁小孩不可能这么会演戏。 一想倒也明白了,原先的意思在谢谨成看来是让他马上就走,可谢珩却退了一步允许他住到病愈,谢谨成根本分不清什么弯弯绕绕,自然开始对谢珩感恩戴德。 姜宝鸾只觉自己聪明一世,可惜生个儿子是傻的。 谢珩点了点头,又对姜宝鸾道:“你好好休息。” 姜宝鸾木然地应了一声,看着他转身出去的。 怀里的谢谨成热乎乎的一团,小火炉似的抱着倒是妥帖,姜宝鸾小腹冷冰冰的难受,把他搂得紧了一些。 谢谨成却扁了扁小嘴,问:“娘为什么不让我住了?” 姜宝鸾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母子感情就这样被谢珩四两拨千斤地离间了,看来是她先前又对谢珩太过于掉以轻心了。 她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合适的回答:“方才你爹说这是规矩!” * 几日后,谢娆悄无声息地从宫里搬到了宣王府一处僻静的院子里住。 那院子旁边就是一道长巷,过了长巷便是角门,可以直接出入,对于谢娆来说倒很方便。 在顾茂年抵达京城之前,顾茂年的父亲和堂叔就已经被谢道昇提拔了上来,一个在国子监任祭酒,一个则去了司农寺,都是文官,对于诗书传家的顾家来说,也是相得益彰。 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谢娆点头原谅顾茂年,与其一同回家。 姜宝鸾倒有过奇怪,如今顾家的主力都来了京中,其中甚至有顾茂年的父亲,可顾茂年和谢娆为何还要再回去,照她所想在京城建了公主府岂不更舒服? 但一则这是谢娆的私事,姜宝鸾不想关心,二来再想想,顾茂年的祖父母和母亲等亲眷还在家中,顾茂年是长房嫡子,回去合情合理。 而对于顾茂年此人,姜宝鸾只见过一次,却一点不想做评价。 那日刚好是蕊娘入宫,姜宝鸾送了蕊娘离开,正往回走,因宣王府长年未有合理修缮过,除了显得有些陈旧之外,其余大大小小也有多处破损,大的地方不说,天气晴好的时候檐下便会有人来修补填漆,姜宝鸾知道了便也要嘱咐丹琴一些事情,又要避开有外人的地方。 正和丹琴说着话,却听远处一声响动,不大也不小,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姜宝鸾吓了一跳,唯恐是有修补的匠人不慎跌落,忙让人过去查看。 派过去的仆妇很快就匆匆回来了,先是对姜宝鸾回话:“夫人放心,无事。” 又过去在丹琴耳边说了些什么,丹琴想了想,便又悄悄对姜宝鸾说道:“今儿个顾家又来人了,眼下正在那儿教训人呢,这才闹出这动静,夫人离远了走吧。” 姜宝鸾没有动,只问:“是我们府上的人?” “那倒不是,”丹琴连忙说道,“是顾家自己带来的人。” 姜宝鸾这才点点头,虽说在别人家里管教仆婢也是少有听闻,但人家也是管教自家的人,她却不好插手,只当没听见也就是了。 一时便沿着游廊要往远处另一条路走,忽然斜里却窜出一个丫鬟,披头散发的,正好撞在姜宝鸾后边跟着的那些婆子身上。 婆子想也不想一掌劈了上去:“作死的小娼/妇,没头没脑地往人身上扑,前面的就是夫人,惊到了她你有几条命来偿?你是哪里的人?” 丫鬟倒在地上半天也没做声,丹琴等已围在姜宝鸾身边不让她看见,只能隐约看见她衣衫都已经破败了,很明显不是那婆子一掌打的。 姜宝鸾皱了皱眉,府上也没有什么苛待下人的事,便道:“去问清楚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