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里赌气似的和她说的,她倒也想看看。 二则也是最要紧的一点,谢道昇并非是因为姜宝鸾才对谢珩失望而有意放弃的,是他本来就没有属意过谢珩,或者说从前尚且能维持表面上的慈爱,毕竟谢珩也是他的嫡子,他的左膀右臂,可如今不同了,谢道昇得到了皇位,喜恶只会更分明也更随性。 从这一方面来说,什么谢珩的右手有疾,什么姜宝鸾,都只是谢道昇的借口罢了。 就算解决了这一个个弱点,谢道昇照样会再找出其他毛病,谢珩在谢道昇眼中,永远不会是一个完人,而那一点微小的缺点,就足以令谢珩与皇位失之交臂。 姜宝鸾心下叹气,却并不和李皇后细说,只是点头称是。 李皇后不懂这些,她只是一个内宅妇人,贤良大度,时刻审视自身有无做到完美无缺便是她的应对方法。也或许她心里是懂的,但李皇后却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比起让她眼睁睁看着,尽早尽一切所能来改变才能令她好受一些。 面对姜宝鸾的谦恭,李皇后倒也满意了几分。 她喝了一口茶,缓了声气继续道:“前些日子说是荣王妃也有喜了,先前为着谢谨逸也闹成过那样,但正妻终究是正妻,私下再怎么淡着也只是私下里,明面上却要给她该有的体面和尊重,外人才无可指摘。” 许氏嫁给谢琮许久未有所出,谢琮的孩子几乎都是惜娘一个人生的,间或还有两三个是也是其他妾侍的,许氏不得谢琮的宠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甚至连温贵妃也是喜欢惜娘多一些的。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谢珩被中伤只宠姜宝鸾而不顾大局,谢道昇态度暧昧不明,而谢琮却转回头给了正妃许氏应有的体面,并且有了嫡子,两厢比较之下,谁更能像是谢道昇心目中的储君,不言而喻。 姜宝鸾只静静听着李皇后说话,自己一声不肯。 “珩儿也和我们说过了,寺里的大师说他不能娶妻,否则妨他人也妨自己,既是陛下都许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李皇后话锋一转,说道,“但不娶是一回事,样子却不能不摆出来。” 说着,李皇后贴身的嬷嬷便带上来一个女子。 姜宝鸾立刻会意,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姿色平平,远不比上当年李皇后给谢珩在退思堂放着的蕊娘惜娘等人,想来也是李皇后知道长得漂不漂亮对于谢珩来说都是一样的,也就不往容貌上面去花心思了。 “这是程秋,是我一位远房表姐家的女儿,自小性子就沉稳,人也安分——安分最要紧,我看过最是老实的一个人,你带回去给珩儿,就说是我说的。” “娘娘,妾不敢说。”姜宝鸾马上回答道。 李皇后知道她这里没那么容易说通,立时双眉一竖,冷然道:“怎么不敢?你在他那里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姜宝鸾不紧不慢道:“既是照娘娘所说,这也是娘娘的娘家人,论起来也算是殿下的表妹,该很是有几分体面的,但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带回去,又算什么呢?怠慢了程姑娘可要怎么好?便是给殿下,也该是娘娘或者陛下名正言顺所赐,这才好入府去,否则便没这样的规矩,妾是万万不敢做这个主的,不敢担这等骂名。” 她一边说着,李皇后一边咬紧了牙,恨不得把姜宝鸾那张嘴撕碎。 偏偏这样伶俐的嘴,只有她说的份儿,别人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李皇后何尝会不知道她说的道理? 她自然是更愿意循着常例把人赐下去的,可那也得先让谢珩点了头才是,先前不是没有和谢珩提过,都被谢珩直接挡了回去,去和谢道昇说倒也是个法子,但李皇后只怕谢珩在谢道昇面前也是那副样子,那岂不是更加坏了事? 想来想去最稳妥的法子,也就是从姜宝鸾这里入手,让她先把人带回王府去,到时候就算谢珩想把人退回来,也是再没这个道理的。李皇后想的是哪怕谢珩就把人放在府上看着,一点都不动她也行,只要让谢道昇知道谢珩还肯接受其他女子,不成亲只是因为命数所限,并非为姜宝鸾完全蛊惑了去,那便也成了。 早先还道姜宝鸾这丫头机敏也颇为知情识趣的,道理都和她掰扯得清清楚楚,她聪明些就该把人先给带回去了,不成想竟是一句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反而给她抓了错漏说了一大堆大道理。 回头硬逼着她把人带回去,李皇后就怕她跑去和谢珩诉苦,说是她故意要她担什么恶名骂名的,那就是白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