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襄!”她慌了,口不择言,连忙去拦他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卫襄抬头,看到她煞白的脸色与湿漉漉的眼睛。 该死的男女大防! 他直起腰,面色如霜,直接将药丢给一边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鸣鸾,蓦地掀帘大步走了出去。 * 金乌西坠,暮色四合,齐地的秋夜已有几分萧瑟寒意。 鸣鸾拔下簪子挑了挑灯芯,侧耳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对江苒笑道:“外面宴会好像叫了戏班子在唱曲。” 江苒“嗯”了一声,提不起兴致来。下午卫襄负气离去,至今未回,连晚膳都没用。是自己太过分了吗?他一片好意为她敷药,她却紧张过度。 可再来一次,她也没办法坦然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腿部的肌肤吧。 她心中叹了口气,见鸣鸾望着外面,一副好奇向往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道:“你去前院找一下郑先生,帮我讨一副伤药吧。”鸣鸾毕竟年纪还小,天性活泼,让她一直守着自己确实为难她了。 鸣鸾眼睛一亮,随即有些迟疑:“我要去了,您这里就没人了。”鸣叶左手被打了十戒尺,满是血泡,肿得跟猪蹄似的,虽然强撑着要过来服侍江苒,但也干不了什么事。 江苒看着伤眼睛,把她赶到后罩房休息去了。 江苒道:“你快去快回,外间鸣蛩不也在吗?再说,院子里还有两个呢。”鸣叶回来时,把一直养伤的鸣蛩也带过来了,江苒安排她在外间候命。齐王妃见她身边没有粗使丫鬟,还另派了两个小丫鬟待命。 鸣鸾忍不住心动,欢快地道:“我这就去找郑先生,很快回来。” 鸣鸾走后不久,门外忽然传来动静,鸣蛩掀帘进来禀告道:“姑娘,王妃娘娘过来看你了。” 江苒看了眼天色,下午的事,到现在才来。赵氏究竟是消息不灵通,还是宴会上脱不开身,或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垂下眼,掩住眸中深思之色。现在的赵氏她不了解,可后来的赵太后手段有多厉害她还是有所耳闻的,要说她连府中发生的事来都不能及时得到消息,江苒压根儿就不信。 外面传来小丫鬟对赵氏的请安声,鸣鸾过去打了帘子,就见赵氏带着一大堆丫鬟婆子走了进来。 鸣蛩放下帘子,恭恭敬敬地向她请安 江苒作势要起,赵氏已过来一把抱住江苒道:“好妹妹,你腿上有伤,快别起了。” 江苒面露歉意。 鸣蛩机灵地道:“王妃娘娘,我家主子腿上有伤,不便行礼,请勿怪罪。” 赵氏满面羞愧地道:“快别这么说了,是我对不起妹妹,没管好珏儿。这孩子着实乱来,王爷已经狠狠责罚了他,等他跪完祠堂,我再押着他来给妹妹赔罪。” 江苒摇摇头,示意不必。 卫襄已经帮她狠狠收拾过卫珏了,气既出过,她可不想再见那个脾气暴躁的熊孩子。何况,赵氏也只是说说而已。 赵氏嫁进来时,卫珏就已经搬出内院,他的事赵氏根本就插不进手,更勿论押他来赔罪。 不过,看着未来的赵太后在她面前这么做小伏低,她还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赵氏示意身后的丫鬟婆子把带来的东西交给鸣蛩,又笑道:“好妹妹,我带了些补药,还有一盒玉颜膏,用来祛疤最好不过,你休要嫌弃。” 江苒微笑,示意鸣蛩,鸣蛩连忙代她谢过赵氏。 赵氏坐了一会儿,又说了些“好生休养”,“有什么缺的只管找我”之类的话,目光忍不住一圈又一圈往江苒脸上溜。 江苒被她看得不舒服,看了鸣蛩一眼。 鸣蛩会意,笑盈盈地上前道:“姑娘,该换药了。” 按理赵氏就该顺势告辞了,哪知她坐着动也不动,反而笑道:“于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