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吟第一次接触这个,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怕她觉得无聊,江放把还待修复的其他机翼部分放在一边,带着她做了一会儿其他部分。 除了焊接以外,还要制作电路板,操作精密且复杂,需要精神高度集中。 江放一边做一边讲,钟吟跟着他的思路走,过程还算顺利。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好久。 江放把东西放到一边,看了眼表,问:“累不累?” 钟吟伸了个懒腰:“有一点儿。” “这个一时半会儿做不完,”江放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也站起身,“先休息一会儿,下次再弄。” 钟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歪头说道:“你好厉害呀,居然做了一整个柜子那么多。” 江放觉得这句“好厉害”,对于一向牙尖嘴利的钟吟来说,大概也能算得上一句小情话了。 他眉目舒展,含笑望着她,道:“高三的时候本来想考航天学校,但是没能去成,有点儿不甘心,所以暑假没事儿就搞这个。” “航天学校?”钟吟眼眸微微瞪大,“那最后为什么没能去成呢?” 江放的语气顿了顿,笑道:“小时候的梦想有几个人能实现呢。” 钟吟表情微滞。 她忽然想起,大约在十年前,江氏有过一次大危机,事态严峻到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她都知道。 江氏当时的最大掌权人江乐鸿病重,江潮被设计去了国外脱不开身,还不够根深的江氏几乎摇摇欲坠,即将易主的新闻到处乱飞。 后来不知怎么的,危机被化解,各路传闻也跟着销声匿迹,江氏重回巅峰,甚至更上一层。 当时的江氏木秀于林,未必能有外人救其于水火之中。 很大概率是江放带头抗下了这场风波。 欲将取之,必先予之。 像江放这样的身份,看似自由,很多时候却比普通人拥有更少的选择权。 看她表情呆呆的,江放又道:“但我后来考了私人飞行员执照,也可以过把瘾。” 他左手撑在椅子把手上,另一只手将她脸侧的碎发撩到耳后,刻意放轻声音说—— “下次老公带你飞。” “……” 钟吟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根子,慌忙伸手推开他:“你不要乱说。” “我说错了?”江放单手撑在桌沿,满脸笑意地看她,“不是合法夫妻?” “……” “江放,”钟吟把带滚轮的椅子往后推了推,离他远了一点,抿唇道,“我们不是联姻吗?” 江放:“是。” 午后的阳光透过一整面玻璃落地窗照进来,钟吟白得几乎透明的指尖蜷缩了一下。 “我们不是……各玩各的吗?” 江放眯了眯眼。 “我有说过这句话?” 钟吟的语气越来越弱:“这不是约定俗成的吗……” “谁跟你约定俗成了,”江放俯身去握她的手,“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 钟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较这些的,但这话似乎很自然地、不听大脑指挥地,脱口而出了。 “既然不是各玩各的,那上次在口红店里见到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 江放即便对那个女人再敷衍,也不可能忘记那次尴尬的相遇。 他皱眉,解释道:“那次是因——” “我不听!” 钟吟双手把耳朵捂得紧紧的,大眼睛望着他,满脸都写着拒绝。 “……”江放把她的手拿下来,耐心地说,“那次是因为送你去——” “不要听。” 钟吟再一次打断他。 她手脚并用地从凳子上挣脱下来,昂首挺胸地走出书房,边走边说:“江放,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 “……” 江放对着那扇被“嗙”一声甩过来的大门发懵。 作者有话说: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 ▽ ̄)/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