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安静,顶部柔和的灯光打照下来,女人的脸上没有表情。 “茵茵,”江放弯腰去牵她的手,低声认错,“我错了。” 钟吟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不拒绝也不回应,只是张开嘴:“哦。” “……” 江放又把她抱到床沿坐着,单膝下蹲的模样熟练得让人心疼:“茵茵,别生气,你先听我说。” 钟吟再次张开嘴:“哦。” “……” 这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 江放欲哭无泪。 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后,江放选择老实交代。 他说道:“茵茵,你也知道我瘾很重,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戒掉的——” 钟吟打断他的话,闷声道:“我们不是约好每天一杯酒、一支烟吗?” “是,”江放确实理亏,坦白道,“但是这对比我以前的量来说,减少太多了。” “是我今天没忍住。” 钟吟扫了一眼柜子上的酒:“你确定只是今天没忍住,而不是每天都背着我偷偷抽烟喝酒吗?” 江放看着她的眼神诚恳:“真的只有一天。”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钟吟扬着下巴,表示不信,“你之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自己一定能做到呢!” 江放无奈地道:“这一点真没骗你。” 钟吟:“哦。” “……” 一个头两个大。 江放从小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叛逆性格,抽烟喝酒、跟人打架、学人撩妹,把坏学生该做的事都挨个儿干了一遍,跟打卡完成任务似的。 谁能想到,现在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这小妮子手无缚鸡之力,打不得、骂不得,只一个眼神就把他制服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江放在地上蹲得腿都麻了。 他换了条腿继续蹲着。 思忖了一会儿,男人拿出手机,调出近期的消费记录,一条一条划给钟吟看。 他在她手背上亲了亲,道:“没有大额消费,是不是?” 还的确是。 钟吟沉默了一会儿。 烟酒没那么好戒。 钟吟想,是不是自己对他的要求过分严苛了,毕竟其他人好像都得花上几年时间才能攻坚克难。 她哼了一声,说:“那算你厉害。” 江放松了口气,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对不起,宝贝儿。” 钟吟别扭地躲了躲,垂下眼:“你以后要是忍不住就跟我说,我又不会把你绑起来不让你喝。” “但是你不能偷偷喝,”她强调道,“性质不一样。” 江放严肃地应了声“好”。 他抱住坐在床尾的人,把她的手摆放成环住自己腰线的姿势,指尖勾缠着她的发丝,低声问:“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钟吟原本还好端端的趴在他怀里,听到这话,登时精神了。 她这才想到朱静雨还在下面等着自己。 钟吟赶紧推开他,飞快地解释道:“明天开始实践培训,今天下午放半天假,我本来想喊你和我们一块儿去吃饭的,但是鉴于你今天的表现让人生气,你还是自己吃吧,我们就不带你了。” “……”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江放也没有拒绝的必要,只得应道:“行吧。” “小朱还在下面等我,”钟吟火急火燎地说,“我先走了。” 看到门口架子上放着的酒,她又叮嘱道:“这酒最多只能喝一半,一定要忍住哦!” 江放明明馋得很,但却不由自主地觉得,半瓶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他“嗯”了一声,修长的身体懒洋洋地倚在门框边,看那个纤细的身影急匆匆地离开。 …… 钟吟飞快地下楼,果然看到朱静雨在等自己。 她已经等了二十来分钟,无聊到徘徊着反覆欣赏宾馆毫无特点的墙壁。 听到脚步声,朱静雨转过头,欣喜地说:“茵茵,你可算是来了!” “对不起,我没掌握好时间,”钟吟跑得都有些喘了,“我们现在就走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