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冥冥正蹲在地上换鞋,猝不及防的,小狗跳上她的膝盖,两只前爪扒拉着她胳膊,在她身上闻来闻去。 谭冥冥忍不住笑了,但抬头看了眼谭妈妈黑掉的脸色,又努力憋住笑。 她拍了拍狗脑袋,抱着它往沙发走。 今天,狗子又度过了漫长而孤单的一天,从早晨六点到晚上六点,整整十二个小时,家里都太安静了,死寂到只有一只狗的呼吸声。 它看着时钟一点点缓慢地动,煎熬无比,虽然现在不用再流浪、不用再挨冻受饿,可是狗子还是忍不住希冀,冥冥能多在家陪陪它。 唉,它心中叹了口气,忽然,它鼻尖猛地拱向谭冥冥的手指,使劲儿嗅了嗅——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有浅浅的血迹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是去过医院,碰了什么受过伤的人吗? 而且袖子还是湿的。 谭妈妈刚要催促谭冥冥快点去洗澡,将半干不湿的衣服换下来,就见狗子从谭冥冥膝盖上跳了下去,它后腿还没完全恢复,这样跳是很危险的,小短腿着地,打了个滚儿,差点撞上茶几。 但它又迅速爬起来,急吼吼跑开了。 “这狗怎么了?”谭妈妈莫名奇妙。 可话音刚落,小狗去而复返,叼着谭冥冥的毛巾过来了,递给谭冥冥,示意她擦干。 谭冥冥“卧槽”了一下,抬头看谭妈妈:“妈,这狗是不是太聪明了?” 偶尔觉得它情绪复杂也就罢了,怎么才三个月大,就懂得这么多了? 谭妈妈笑容一下子舒展开来,慈爱地看着狗子:“我们家一百万就是智力超群,最聪明的狗是什么?边牧吗?但我看它虽然是只串串,却有边牧的智商啊,冥冥,你这狗挑得好。” 狗子:…… 边牧的智商……?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虽然像是夸奖,但一点也不高兴呢。 谭冥冥去洗了个热水澡,总算浑身热乎起来了,吃晚饭的时候,谭爸爸也回来了,谭妈妈瞟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显然是夫妻俩闹不和。 谭爸爸有些尴尬,吃完饭主动去洗了碗,然后出来,瞅了打毛衣的谭妈妈一眼,对谭冥冥招了招手,小声道:“冥冥,你过来一趟。” 谭冥冥跟着他去阳台。 谭爸爸关上门,小声问:“你今天去了吗?邬念情况怎么样?我明天打算请一天假,去看看。” “他,很乖,但是……”谭冥冥露出为难的神色,回想着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 漂亮小孩眼圈红红的样子的确令人心疼,但谭冥冥不是不知道他在捉弄自己,只是懒得和小孩子计较罢了。而他之所以这样,谭冥冥多少能猜到一点。 她犹豫了下,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他可能不是很想来我们家。” 谭爸爸愣了下,一脸失望:“啊,这样吗?” …… 狗子趴在阳台上,警惕地听着——邬念是谁?要来到这个家?所以,今天冥冥去医院看的就是他?沾上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那种味道,是一种夹杂在消毒水中,极具攻击性的味道,狗子第一下闻到的时候,便感觉没什么好感。 ……狗子心情忽然糟糕透了,它哪里都不能去,电脑密码的事情也暂时毫无进展,而其他人却可以毫无阻拦地接近她……甚至可以戳碰她。 人类的手指是可以感知温度的,触碰到另一个人时,会让另一个人产生异样的温暖情绪。 ……而它的狗爪子,触碰谭冥冥,却只能让她发笑,把它当宠物。 …… 它心中忽然妒忌得发狂,这种感觉就像是胃里一百只蝴蝶在骚动,而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