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名叫夏蓓丽的生母。印象里,比任何女人都□□、无耻、自私、邪恶,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污点。 夏蓓丽对她的感情正相反,多年来不断试图亲近关爱,对谁都耀武扬威,见了她则像瞧见驯兽员的老虎失去气势,急着诉苦:“小爽,今天你过生日,妈妈是来祝贺你的。” 洪爽指着曾淑琴厉声打断:“你少在这儿乱攀亲,这个才是我妈,你是外来的野女人!” 夏蓓丽面红面绿,朝郑传香婆媳撒气:“都是你们这些心肠歹毒的人乱教她,离间人家的母子情,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 郑传香先前便气得直喘气,隔夜风炉也能吹熄,遭恶妇挑衅,推开扶住她的曾淑琴,上去指指点点。 “你说谁心肠歹毒?你才是蝎子驮蜈蚣,上下都是毒!当年二妹不满一岁,你就扔下她跟野男人走了,一没供她吃二供她穿,还想让她认你,太不要脸!” 夏蓓丽恢复火力,振振骂斥:“我一直想照顾小爽,是你们不要我的钱,还不许我接近她,她这么恨我,都是你们教唆的!” 曾淑琴跳出来护住婆婆:“你的钱都是搞破鞋得来的,能要吗?放着老公女儿不管,勾引东家,破坏别人家庭,抢人家的家产,还把原配夫人和孩子逼得离乡背井,这么多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造这么多孽迟早遭报应,还想连累二妹?” 乡下人文化欠缺,再兼心直口快,受到警告索性摆明车马闹开来,向围观群众宣讲夏蓓丽的黑历史。 “各位街坊朋友,这女人就是福满堂的老板娘。二十多年前在福满堂当服务员,勾引老板,大着肚子逼人家离婚,还和奸夫合谋从原配手里抢财产。老榕州人都知道,福满堂原先的东家一直姓冷,福满堂现在的老板姜开源本来是冷家的女婿,跟这淫妇乱搅后抛妻弃女,抢走了冷家的产业,是个真真正正的白眼狼!” 夏蓓丽如今身份高贵,架不住市井泼妇乱来,暂时只能干瞪眼。 曾淑琴自认占理,无所谓脸面,被好事者询问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她恚怒回应:“那会儿我也在福满堂打工,这娘们干的丑事我看得一清二楚。我老公是她的前夫,当年为了孩子忍气吞声戴绿帽,苦苦求她回心转意。可她没有半点良心,刚生了二妹怕搞坏身材,不好继续跟姜开源勾搭,硬是一口奶不给孩子吃,害得二妹只能吃奶粉,小时候发育不良啊。福满堂冷老板前脚刚断气,丧事还没办完她就说自己怀了野种,撺掇姜开源跟老婆离婚,还找流氓打我老公,逼他去民政局办离婚证。我大女儿也是她生的,那年才8岁,抱着她的腿哭着求她别走,愣是被她狠心踢开,脑门磕在门槛上,流了好多血,现在还有一个窝呢……” 她将丈夫跟前妻所生的女儿视为己出,提起往事又气又痛,泪汪汪怒哼哼质问夏蓓丽:“当年你狠心不要大妹二妹,让两个孩子遭了那么多罪,有什么脸再做她们的妈妈?有什么脸再来见她们?” 众人唏嘘,夏蓓丽面如火烧,真想撕烂这村姑的嘴,指鼻喝骂:“你败坏我的名誉,我会找律师告你诽谤!” 轮到郑传香维护儿媳了,甩开洪巧揪住夏蓓丽厮打。 “你从小就是个飞女,一贯滚红滚绿,中学没毕业就下舞厅和飞仔鬼混。你老豆半夜去歌舞城找你,被汽车撞死,你老妈被你气得喝药,去医院洗了两次胃。这条街上的老住户都知道你夏蓓丽粪堆上长灵芝,臭得出奇,还敢说人诽谤!” 夏蓓丽躲避反驳:“我名声真这么坏,当初你为什么同意你儿子跟我结婚?别说你三十多年前就老糊涂了!” 郑传香捶胸顿足:“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答应阿好娶你,早知今日,当初他就是在我面前跪烂膝盖跪成残废,我也不会点这个头!” 她拽着夏蓓丽的珍珠项链,一发狠扯成两段,雪白的珠子满地蹦跳,似一窝尖螯利齿的白蚁爬进洪爽心间。 受不了烦躁屈辱带来的刺痛,她拉开奶奶,疾言厉色警告夏蓓丽:“我早跟你说过这辈子不会认你,泼出去的水收回来也是泥浆,何必再让双方受痛苦?这二十多年我过得很幸福,家里人很爱我,我也爱他们,你要是还有一丁点负罪感就不该来妨碍我们。再有下次我就去找记者,把你做过的丑事统统曝光,看媒体怎么评价你和姜开源!” 夏蓓丽急于同她沟通,情急抓住她的手。 洪爽像遭蛇咬,反抗时狠狠一推,贵妇跌倒在脏水洼里,十几万的大牌套裙就此报废。 她的助理躲在一旁,见状忙来搀扶。夏蓓丽羞怒痛心,欲待再和女儿说几句话,洪爽已扶着郑传香走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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