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蓓丽笑得分外慈祥:“好也是暂时的,实话告诉你吧,医生说我最多再挨半年,我们大概见不上几次了。” “您别这么说,如今医学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准备了很多客套说辞,夏蓓丽却没耐心磨蹭,直接问:“佩珊,最近酒店的情况怎么样,谢美兰还在难为你吗?” “还好。” “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前我守外人的本分,从不过问你和谢美兰的矛盾,其实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一直很同情你。现在谢家人碍着我还不敢兴风作浪,等我不在了,我们小望又撑不住局面,到那时他们就该放心大胆反扑了。” 她早看出关佩珊有她年轻时的影子,不用费力试探就能传递意图。 对方果然机敏回应:“夏太太,您是我的支柱,可不能扔下我啊。” “我也想帮你,可惜命数不饶人,有心也无力了。不过你要是够胆量,我这儿倒有一桩买卖,做成了,往后香云酒店就由你一人做主,谢家人再想算计你也办不到了。” 机遇来临,关佩珊紧张大于喜悦,明白随之而来的风险更大,小心请其示下。 夏蓓丽旁敲侧击:“我听说,最近我先生都住在香云?” “是,姜董事长在香云有长期包房,这半个月几乎都在那儿留宿。”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关佩珊微微摇头,直觉正步入她的阴谋,喉咙有些干涩。 “有人送了我一盆石头做的风水阵,我把它摆在床头,只过了一个月就查出急性骨髓瘤。” “那些石头含有放射性物质?” “是。” “送礼的人事先知道吗?该不会故意陷害您吧?” 对话如潮头,一波高过一波,关佩珊问话时已隐约猜出答案,恨不得立刻插翅飞走,当夏蓓丽反过来让她猜那人是谁,她拼命摇头装糊涂。 夏蓓丽不在意她的自保措施,也不理会她听到凶手名字后迟来的震惊,站稳自己的步调说: “你别害怕,我当你是自己人才告诉你的。姜开源丑闻缠身,想把罪名全推给我,用铀矿冒充风水阵,骗娜娜亲手交给我。我如果追究这件事就会牵连娜娜,让她终生自责痛苦,也会给小望造成心理伤害。” 关佩珊捏住手心的冷汗,低头骇叹:“想不到姜董事长这么狠心,实在太残忍了。” 她大致预料到夏蓓丽召见她的目的,再听她的声音便觉毛骨悚然。 “我跟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为他生儿育女,帮他持家创业,无私奉献了自己的一生。这样他都能忍心痛下杀手,可见心肠有多自私狠毒。人死如灯灭,我可以忍住仇怨,但放心不下孩子们,让他们跟着姜开源,有朝一日也会像我一样沦为牺牲品。” “…………” “佩珊,我想求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会把香云的股份都送给你,再加上我在国内的十处不动产,总价值不低于五亿。” 见夏蓓丽冲她勾动食指,关佩珊僵硬地附上耳朵,那些细若蚊吟的指令像一个个炸雷落在耳膜上,恍若身处炮火纷飞的阵地。 “夏太太,别的事我都会尽力,但这是杀人犯法的勾当呀,我……” “我相信你有能力办到才找你商量,你也不想再做谢家人的附庸,被他们糟蹋奴役吧?翻身做主的机会就这一次,要是错过,可就追悔莫及了。” “我虽然是香云的总经理,可谢美兰也有酒店管理权,如果动手一定瞒不住她。” 关佩珊想拿养母挡驾,但这面盾牌对夏蓓丽无效。 “你回去仔细筹划一下,我会为你提供所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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