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饶是董侍郎猜到了,也被这等急切劲儿弄懵了,“安排、这就安排!” 话一出口,胳膊上的力量立刻就撤了。 董侍郎不由垂眼,看了一下永宁侯刚刚握住的位子。 以老侯爷手上的力气,以前回回,不说握着痛,压迫力还是有的。 这一次,许是太快松开了,许是老侯爷手上没什么劲儿…… 一时间,因着老侯爷的高兴模样而消散了的担忧与难过,又涌入了心田。 董侍郎只能安慰自己,定是老侯爷急着启程,才会这么催着他去办事,而不是拉着他说一堆事。 松开,是不耽搁。 秦胤亦没有在千步廊多耽搁的意思,催秦治和秦沣抬他回府去。 此时的永宁侯府,季氏刚打完一套拳。 边关紧迫,她听着也着急,自然也能理解老侯爷的急切。 但是,作为家里人,他们明白老侯爷的脾气与追求,更关心他老人家的身体康健。 病得连进宫都要儿孙抬着去,这根本不适合上阵。 只不过,这事儿劝不住。 别说季氏只是儿媳,秦治这个儿子,都不可能说服老侯爷。 再者,谁还没有一点骨气? 秦家上下,铁骨铮铮的,还能不明白什么是个人,什么是家国? 于是,季氏在理解、尊重与担忧、不安之中,徘徊了大半天,等秦沣护送老侯爷进宫去了,她也闲不住,干脆练一练功夫。 从汪嬷嬷手中接过帕子,季氏擦了擦汗,问:“还没有回来?” “门房那儿还没有消息。”汪嬷嬷答道。 季氏又问:“阿鸳呢?” 汪嬷嬷讪讪:“东园去了。” “我就晓得!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季氏一听,额上汗水直冒,“大姑娘近些时日一直在画符吧?听钱儿说,是想画得了给飞门关的大伯送去。” 画符纸,纸墨再讲究,也都是外物。 符纸有用没用,全看画的人有多少本事,又用多少心思。 说穿了,就是要“集中”、“凝神”! “大姑娘紧赶慢赶,辛苦万分,阿鸳还总去打岔,要是没画好,这可怎么办?”季氏催道,“你把她叫回来!别让她影响大姑娘!” 东园里,秦鸾正提笔画符。 秦鸳坐在临窗的椅子下,几子边一盏清茶,一叠豆沙糕,手中捧着鬼怪异志,看得津津有味。 家中状况,秦鸳自是能感受出来,心中也有几分忐忑。 她不想听母亲絮叨,干脆来秦鸾这里。 一人画符,一人看书,很是自在。 正看到精彩处,秦鸳的眼睛凝在书页上,手指往几子上探着去拿糕点,余光里,书案桌上,有什么东西晃了一晃。 她倏地转过头去,这才看清了,那个小纸人,正在笔架上前摇后晃。 起风了啊…… 第189章 你会动呀? 秦鸳嘀咕了句。 视线重新落回书上,忽然一个念头钻入脑海。 未免符纸被吹散,那侧的窗户都关着。 没有风,纸人为何会晃? 难道是眼花了? 秦鸳再看去看那纸人,这一次,她确定自己的双眼,清清楚楚地看到,它在笔架上摇着、晃着。 悠悠哉哉。 一张薄薄的纸,散发了一种愉悦的气息。 秦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不得不相信。 手里的鬼怪异志,瞬间失去了乐趣。 秦鸳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