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他爱咋咋地……一年而已,一年而已……” “大清早念什么经呢。” 睁眼,庄少非开着门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我,“什么一年而已啊。”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洗发膏,门一开这薄荷味儿就四处弥漫。 “你管得着么!” 我没好气儿的应了声。擦着他身边进门,温姐听到我声儿就出来了,眼皮肿的厉害,“小金,这么早就来了啊。” 嗓子哑的。昨晚肯定哭了一宿。 我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抻脖子看了眼温远的房门,敞着的,一把椅子就抵在门旁,看来那庄少非就是以门卫的架势看着他的。 卧室里倒是很静,那小子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他在里面的床上趴着……” 温姐小声的说着,“谁说什么都听不进,昨晚没办法,少非给他绑上了。” “绑上了?” 我瞄了庄少非一眼,他没事人似得的在洗手间进进出出。该刮胡子刮胡子,整个就一甩手掌柜的架势。 温姐叹气,“不绑不行啊,少非怕自己打个盹儿这孩子就偷摸的做出傻事儿。” “我去看看吧。” 我没在多说,拍了拍温姐的手背就去了温远那屋。进去后那小子就平躺在床上,手腕被绑在床头,眼睛闭的紧紧的,唇抿着,像是睡着了。 仔细端量,这小子眼皮子一直在颤,分明就是假睡,一副视死如归的死德行。 沉了口气,我先去把抵门的凳子撤了,门关严,回到床边就坐了下去,“别装了,累不累啊。” 他还不睁眼,犟的厉害,我侧脸看他,倒是瘦了点,本身就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能有好? “温远。” 我加重语气叫了一声,他不应。我抬手就轻戳了他眼皮一下,“嘿!” 这小子绷不住了,瞪着俩大眼珠子看向我,“我不想见到你!什么也都不想听!!我要死!” “死是吗。” 我懒洋洋的应了声,先帮他解开绳子。然后起身,“你最好的一身衣服呢?” 绳子一开温远就揉向自己的手腕,赖叽叽的,“什么衣服。” “你不是要死吗。” 我拉着长音儿,“换衣服啊,咱得穿身新衣服才能上路,也算是死的体面不是?” “你!” 温远怔了下,抬眼瞪我,“你……” 我抱着胳膊看他,“要死,就速度点,别耽误我时间。” “死就死!” 他来劲了,下地就去翻自己的衣柜,门外有咚咚的声音,我去开门,温姐和庄少非都在外面,庄少非憋着笑,温姐却是一副哆嗦的样子,“金啊,你这……” “嘘~” 我给了温姐一个眼神。无声的道,“交给我。” “小姨,没事儿,温远得有人拿他,” 庄少非小声的安慰着温姐,这边看我的眼神还带着好笑的意味,我目送着他把温姐送回主卧,这边房门一关,回头,温远这小子倒真换了一身新衣服! 西装。白衬衫,红领结都打上了,小?皮鞋也是锃亮! 家里有条件的就是不一样,打眼一瞧还以为是个小海归呢! 温远无视我的打量,梗着脖子站着,“换完了,什么时候死!” “等等!” 我清了下嗓子,拽了把椅子翘起二郎腿,“这个死吧,统共分三步。第一步,换衣服,第二步,写遗书,来,写吧……” “什么遗书?”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就是你在这世上最后留下的几句话,打从明个开始,这世上没你这么个人啦,一会儿死前啊。赶紧吃两块大白兔,过过瘾,再也吃不着了,你想看到的人呢,也都看不到了。你甭想着鬼啊,神儿啊的,那都没有……金老师这么告诉你,只要你一断气!” ‘啪!’ 我拍了下大腿,看着温远一抖,我就提了提精神,“那就是火葬场的噶或,跟烧鸡似得,嗖~往炉子里一送,火啊。腾!” 温远一个后退,我手在半空抬着,咬着牙,“烧的是嘎巴嘎巴的,最后。就是一捧灰,像你这小体格,烧出来也就一小捧,一吹,噗。你就撒有哪啦了,还不敌烧鸡呢,人家最起码还是个全尸。” “你,你吓唬我……” 温远脸都白了,嘴唇子哆嗦的看我还较劲。 我呵呵笑笑。“真不是吓唬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