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这种地方,只要你的酒杯离开过你的视线,就不要再碰。” 林昭穆眨了眨眼,“难道你会给我下药?” 陆承则:“我中途才过来,没有时刻盯着你的酒。我的意思是,酒吧鱼龙混杂,你得提防着,这种低级错误不要犯。” 林昭穆放下酒吧,果真没再动,她说:“抱歉,以前去酒吧身边总有人陪着,养成了不太好的习惯。” 手里的酒还能不能喝,方嘉远最清楚,不需要林昭穆去操心。 陆承则想到以前自己带她来酒吧,每次去的都是包间,而且只会去常去的酒吧,大多还是哪个朋友名下的店,只要想玩就能尽兴,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那个。 但他知道,林昭穆说的“以前”并不是跟他有关的“以前”。 陆承则并不想听林昭穆聊这些,虽然林昭穆看上去也没有要深入这个话题的意思。 陆承则讲起了别的,“刚才看你跳舞,跳得不错。” 林昭穆看他一眼,觉得他在尬夸,“我都没怎么跳。”只是跟着节奏一左一右摆动着两只脚而已。 “能看出来不拘谨,以前你跳舞不是这样,我还记得我跟你第一次跳舞时遭罪的脚。”陆承则带着揶揄如是说,想把两人间的气氛提起来些。 “啊……”林昭穆想起了些,没那么自在,“一直在踩你是不是?” 陆承则微微勾唇,轻轻笑了笑,“所以说这么比起来你跳舞好了很多,我能看出来,你认真跳能跳很好。” 林昭穆不是很在意,说:“在国外交流的时候,不会跳点舞没法融入圈子里,学校的舞会也好,同学们办的party也好,起了音乐就得会摆几下。当时不想让自己格格不入,就专门跟着人学了些。” 陆承则又失去了继续聊这个话题的欲望,直觉告诉他,林昭穆说的那个人是方嘉远。 “我踩他比踩你狠多了。”林昭穆继续说。 陆承则抿了口酒,没有说话,而林昭穆没动刚才的那杯鸡尾酒,但又问调酒师要了一杯。 在拿到新的鸡尾酒并尝了一口后,林昭穆又说:“不过我那时候体重轻,可能还是当年踩你身上更疼一点吧。” 陆承则想起来,确实有一段时间林昭穆看上去很瘦,好像比那些节食的演员模特还要瘦些。 “最轻的时候有几斤?”他问。 “七十多吧,没到八十。” 陆承则吃了一惊,林昭穆身高不矮,有一六五,如果体重不到八十那已经几近病态。 “怎么……你怎么会那么轻?刚到意大利时过得不好?水土不服?”可能换成以前陆承则会认为林昭穆是因为跟他分手才会暴瘦,但现在他不会这样想,她去意大利之后的那段时间,陆承则见识过她的心狠,她没有放不下他,相反,她把这段感情丢得比谁都快。 林昭穆却是轻飘飘地看向他,那眼神,怎么形容呢,带着点儿诧异,还有点儿无言以对的意思在。 陆承则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可能问了个蠢问题。 果然,紧接着他就听到林昭穆回答说:“做过人流手术后轻了很多。” 嘈杂的音乐声一刻都没有停过,他们为了听到彼此的说话声都用力加大着音量,但林昭穆的最后一句回答,其实并没有刻意放大声音,就是正常的说话,用不轻不重的音量,平缓无波的语调,叙述着一件过去的、已经看淡的事情。 一首陆承则没听过的dj舞曲振聋发聩,林昭穆的声音其实已经湮没在那里面,被那狂热的架子鼓一下一下地敲散。 但很奇怪,陆承则就是听到了她说的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