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将生变!” 本来,此事当中,孙氏的声望乃是一等一的考量,这是孙老尚书的意思,他老于谋算,深知亭州地处偏僻,却在两国交战之地,他将自己在亭州一地的根基看得十分清楚,田地、人口、米粮、族兵皆是硬实力,可以仰赖经营之功,但家族在一地的口碑声望,却是个水磨功夫,似这等经营口碑的好买卖,却机遇难得,一次便抵孙氏做上一万次施粥。 他对于孙氏的谋算,看得极远,并不只眼前这些。 孙洵现在只担心,怕刘余陈赵那几族万一醒味过来此事背后孙氏的全盘考量,不论是争夺、还是坏事都很麻烦。 林氏却是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夫君放心罢。” 孙洵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哦?” ============================================================ 李成勇枷号镣铐俱全,跪在堂前,默然听着黄云龙宣读一项又一项罪证,某年某月某日,杀人越货,某年某月某日,抢劫官粮…… 他心中一片木然,竟生不出半分抬头去看仇敌的心思。 黄云龙好不容易念完所有人的长长罪状,底下围观的百姓已经是愤声四溢,烂菜叶子、石子不断朝李成勇砸来,他却是一动不动。 直到陆膺的声音传来:“……罪证确凿,本官身为大魏镇北都护,依我大魏律法,着案犯李成勇,斩立决!即刻行刑!” 若非身为镇北都护,手握一地兵权,兼之李成勇所犯之事罄竹难书,依大魏律法,是需要朝廷复核、秋后处决的。 听到这样的宣判,即使是心狠手辣、杀人无算的李成勇,无数百姓的拍手叫好之中,他竟不由双腿颤抖,心中畏惧油然而生,他难道真要死在此地?他与二弟若身故……他们身后的家人呢? 衙役毫不客气地将他一把提溜起来,然后,李成勇便听一个声音道:“想保住你那儿子的性命吗?” 他不由身子一颤,他杀伐极重,子嗣单薄,只得一子,过往他极少在意,皆因他以为来日方长,他手下兵卒越来越多,未来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儿子定然会有,却没有想到这一日。 “他现下已经被带到五里亭,是被扔到井里,还是托付到一户心地善良的农户家中,你自己决定!” 李成勇蓦然抬头,对方已经在耳边迅速吩咐了什么。 很快,他被拉上囚车,一路往刑场而去。 陆膺上马,也往刑场前去监督行刑,忽然,身后传来骚乱,话唠极快来报:“都护!那李成勇坏事了!” 陆膺眉头一皱,即将斩首的人,还能坏什么事? 他面色阴沉拨马而去,却听李成勇大声喊道:“是!老子是杀了不少人!可你们都护府斩杀老子,不就是因为你们没粮,图谋老子的粮仓吗!” 很快,他的嘴被塞了起来,可是,他看着那些原本围着他谩骂的灾民、亭州城的百姓忽然停了下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隐约的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远远看着马上的陆膺,李成勇露出一个癫狂得意的笑容。 第124章 动乱阴谋 陆膺处置那头事情之时, 正与宿耕星争议今岁的春耕之计。 宿耕星看着堪舆图,眼神中带着少见的犹豫:“你这法子可行倒是可行, 他们既是想叫百姓回去, 不若干脆划定亭州城、沙泽、径山周边那些抛没的荒地,省得他们的爪子还伸那般长, 且亭州之北春时更晚,现下还来得及春耕……可终究还是有不便,一则是这些地方的官吏你要仔细挑选, 否则,你就是又给孙老儿做白功了;二则,若今秋战事又起,这些地方可又如何?百姓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难道又要叫他们颠沛流离?” 岳欣然却是一笑:“此事我问过都护大人, 他说了, 今岁不会叫胡马过沙河。” 宿耕星一怔:“就这样?” 岳欣然眼神没有半分动摇, 不知为什么,宿耕星那句脱口而出的“胡闹”终是又咽了回去,原因无它, 这一次来了亭州城,路上他很是听了不少陆都护的战功, 那张俊俏脸蛋带来的不可靠感勉强摁了下去, 但他沉着张脸,终于还是道:“那便尽量将百姓向南安置罢。” 岳欣然没有再劝,于陆膺的信任是一回事, 但安置上的稳妥策略又是另一回事,且宿耕星初来都护府,有所犹豫、慎重考虑也是应该的,她只是道:“若是这般,只怕灌溉上需要更多费心思。” 亭州之地,南北皆有大水流过,其北为沙河,其南为源水,近水之地方有良田,源水之旁为雍阳三郡,田地多为大大小小的世家点据,他们既然已经否决了世家的提议,自然不可能考虑,而沙河以北便是北狄牧马之地,更难布置,好在,沙河有数条支流在沙河以南其中肃水便是最大的一条支流,可是,肃水流经之处多也在更北之处。 若按宿耕星的提议,在他们划定的地盘偏南尽量安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