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全神贯注跟混混打架。 白葭一口气跑到街道对面的小饭店,气喘吁吁叫老板:“叔叔,那边的巷子里有人偷东西,我看到他们撬锁。” 小饭店老板一听情况,赶紧让老婆打电话报警,自己则叫了几个人拿起铁锨就去抓小偷。 之前他就看到几个小混混往巷子里去,看样子像是要约架,也没太在意,镇上每天都有十几岁的小孩打架,大人早就见怪不怪,看到了也不会多管闲事,但是撬锁盗窃就不一样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看到有大人拿着铁锨过来,已经处于下风的黄毛和他的同伙一哄而散,陈凛和同伴也趁机从巷子另一头跑了,他们从小生活在镇上,对这里宽宽窄窄、四通八达的巷子都很熟悉,知道该往哪边跑。 白葭早已经跑到巷子另一头等着,看到陈凛他们跑出来,总算松了口气。陈凛见她站在那里,才知道是她喊人过来,见她苍白小脸上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划伤,冲她扮个鬼脸。 “滚!别跟着我。”陈凛恶意地跟她吼一声。 本以为这丫头只顾着逃命才跑得比兔子还快,没想到还挺聪明的,知道找大人求助,这让他心里甜甜的,但是他并不想把这种甜意表现给她看,反而想吓唬吓唬她,因为他发现,她刚才害怕时的表情特别漂亮。 白葭并没有退缩,紧紧跟在他们几个身后,小小的人儿看起来要被沉重的书包压垮了似的,细弱的肩膀不堪重负。 陈凛知道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觉得特别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幸福到手臂都快麻木了他才发现伤口一直在流血。 绕到附近的小诊所包扎伤口,他不是第一次打架受伤,对处理伤口已经很有经验了。 白葭还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陈凛从口袋缝里抠出一块钱塞给她,“让你别跟着我就别跟着我,惹祸精!拿去买生煎包吃,回去敢说一个字,小心我宰了你。” 白葭拿着一块钱去买了三个生煎包,自己吃了一个,把剩下的两个用纸袋子包好,跑回小诊所,不见陈凛的影子,一问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回家的路上,她很愉快地把剩下的两个生煎包全吃了。 几天后,黄毛在放学回家路上又挨了一顿打,他的父母跑到学校去闹,老师把白葭叫到办公室询问,白葭告诉老师,黄毛和几个同伙偷东西时被小饭店老板发现,差点被老板给打了。 老师又去问小饭店老板,小饭店老板正因为这几天家里的窗户玻璃被砸的事生气,一听说黄毛被打,顿时火冒三丈,用方言把黄毛痛骂一顿,一口咬定这个黄毛就是企图到他们住的巷子里偷窃的小混混,被他们发现之后怀恨在心,偷偷去砸他们家玻璃。 查清事情经过,黄毛的父母哑口无言,吃了哑巴亏的黄毛也不敢说自己是因为想调戏小姑娘才挨了两顿打,那会让他的父母更生气,半个多月后,黄毛转学去了县里。 白葭知道消息后,高兴了好几天,在院子里遇到陈凛,本想低着头躲过去,哪知道却听到他说:“那些玻璃是你砸的吧。”白葭没说话,跑回家里去了。 想不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却是一肚子鬼心眼儿,看来一般人根本欺负不到她,听陈燕说黄毛已经转学,陈凛也是满心爽快。 在众人的流言蜚语中,白葭长到十五岁,开始从流言蜚语的配角变成主角。 街坊邻居常常在背后议论她,越长越像她妈妈了,妖妖俏俏的,一看也是个小狐狸精,他们一方面羡慕她比自家女儿长得好,羡慕她的白皮肤和黑缎子一样的头发,一方面又瞧不起她,觉得她迟早得走上她妈妈那条路,成为方圆百里内有名的婊`子。 陈凛很怕这些流言蜚语会伤害白葭,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白葭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别人的议论抬不起头,她现在根本不把这些议论放在心,甚至有一次他看到白葭特意化了妆去镇上的电影院看电影,那种少女特有的清纯和美艳把所有看到她的人都镇住了。 陈凛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正遇上陈燕和白葭从电影院出来,见白葭头发散乱、脸也总是避着自己,好生奇怪。 “你脸上长疮了,怕给人看到?”陈凛不知道白葭为什么见到自己好像看到瘟神似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