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说:“您若执意不收,我们老两口余生都不得安宁。” 晏骄百般推辞不掉,正着急,就听庞牧出声道:“两位老人家的心意我们晓得,布帛倒罢了,只银子确实不好收。两位既然要回乡,不若捐所书院,教导孩子们读书、识字;或是开善堂,也是好事一桩。” 晏骄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如啄米,“对对对,大人说的是!” 眼见着一点儿不要是不可能的,但这银子着实烧手。 老夫妇两个对视一眼,眼底竟隐约显出点光亮。 若他们多做善事,是不是女儿能投个好胎,来世百事顺遂、长命无灾? 累了半日,老夫妇两个千恩万谢,相互搀扶着走了,身后是他们留下的座布匹堆叠成的小山。 齐远看着他们的背影唏嘘良久,“真是可惜。” 晏骄也跟着感慨一回,一扭头,看见那一堆布,又是一阵头疼。 多少年都不用买了! “那个,大人,”她忽然想起什么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这样,算不算受贿?” 当众受贿,这个情节很严重啊。 齐远噗嗤一声笑了,庞牧也忍俊不禁,故作严肃道:“嗯。” 晏骄登时苦了脸,才要说话,却听庞牧又笑道:“之前你不在公门,帮忙后得些谢礼理所应当,不算什么。” 假如她现在还是自由身的话,接了那些银两也是应该,不过现在到底换了身份,要是给外人知道直接收银子,终究不美。 晏骄松了口气。 这个上司还挺开明。 那边齐远已经抱着胳膊瞧了她许久,忽然开口道:“活了这么些年,我还是头一回与女子共事。” 如今公文已经正式下来了,日后衙门里就算正式多了一位女仵作。 众人稀罕之余还挺期待:毕竟终年都跟一群糙老爷们儿公事,实在不是什么美差。几年破罐子破摔下来,看城外孙屠户家养的母猪都有些眉清目秀…… 意外的是被晏骄当众下面子的郭仵作,竟也没反对。 晏骄大模大样的学着他们抱拳,俏皮一笑,“以后还请庞大人、齐大人多多担待。” 庞牧和齐远都给她逗乐了。 谁知乐不过一瞬,图磬就从外头大步流星进来,“别乐了。” 晏骄脑海中突然有根弦动了下,本能的问:“是有命案吗?” 图磬脚步一顿,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预感成真的晏骄干笑两声,“唉,经验罢了,那什么,咱们这就去案发现场?” 说老实话,法医的绝大部分预感都不是什么好事…… 第7章 图磬又打量了晏骄几眼,这才重新将视线投到庞牧身上,抱拳道:“大人,有百姓报案,西郊广平镇山上发现一具男尸,看打扮像是赶考书生,身份文书不知去向。” “广平镇?”庞牧皱眉,“那不是东光县辖下么?怎么报到我平安县?” “律法有定,凡两地相接,百姓可就近报案,地方官员不得推诿。”图磬麻利的解释了下,“广平镇虽属东光县辖下,但实际上距离咱们平安县衙更近一些,所以此种事情时有发生。” 齐远就砸吧嘴,摇头晃脑道:“那不合算,合着赋税、政绩都是他家的,麻烦事儿却都得咱们管,忒贼了。” 要不是命案当先,晏骄真能笑出来。 大禄朝律法规定,勘察命案现场须有两名以上在册官员在场,齐远不属于这个系统,而廖无言又刚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