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过了”,瞧着很是可怜。 郭仵作被她吓得连连后退。 他对女子尤其无可奈何,扎着两只手呐呐无言,瞧着颇有几分滑稽的可怜。 晏骄瞧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拉了他一把,轻轻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左右现在他们说什么也是火上浇油。 时人讲究入土为安,别说家属,就连几个留下作证的邻居听了,也纷纷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咋能这样?” “就是,人都没了,连个囫囵身子都不给剩?” “杀头的还知道给留个全尸哩,这也忒狠了……” “烧死就够遭罪了,这会儿还给人家开膛破肚,回头到了地下,岂不是阎王爷都认不出来?” “那个小姑娘也是仵作?瞧着挺好看的,咋手这么黑?” “是哩,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我看她这辈子嫁不出去……” “哼,谁敢要这样的恶婆娘?” 这些婆娘的耳语旁人听不见,图磬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猛地一拔刀,“公门中人岂容尔等满口乱嚼?” 那些人被明晃晃的刀刃吓得直哆嗦,胆子小的差点当场尿出来,哪儿还敢再多嘴?只是鹌鹑似的缩在后头。 “胡闹!”庞牧慢一步进来,看着乱作一团的现场,当即喝道,“都给本官收了这地痞无赖的样子!” 晏骄和郭仵作只觉得这声犹如天籁,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看过去,如同失散已久的小鸡仔儿终于找到了老母鸡,情深意切的唤了声: “大人!” 若不是场景不合适,庞牧简直要笑出声。 晏骄绕开还在地上打挺儿的王氏,提着裙子跑过去跟庞牧耳语几句,对方的眼睛刷的亮起来,活像发现猎物的野狼,等不及要亮出爪子。 “来人,将人拿下,押到一旁看住了!”庞牧黑着脸的样子格外有威慑力,吓得王氏抖了抖,连宛如行云流水般熟练的撒泼都停了。 “大人,这?”村长急了,上前询问道,“这是为何啊?” “方才仵作已经简单看过情况,两位老人根本不是熏烧致死!”庞牧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王大勇夫妇,“案件存疑,人命关天,本官有权命仵作就地验尸,若有阻挠者,以同谋罪论处!” 说完,他一抬手,图磬手下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立刻呼啦啦围过来,将案发现场护了个水泄不通。 刚还作势帮忙抱打不平的邻居们接连吃了惊吓,如今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野鸡,一个个脸涨的通红,潮水般往外围退去,生怕被当成同伙抓了。 正式官兵哪里是普通农户可比的?方才还暴跳如雷的王大勇瞬间白了脸,跟王氏两人瑟瑟抖成一团,三个孩子也紧紧抓着他们的胳膊,看向庞牧的眼中明晃晃透出恐惧。 齐远啧啧出声,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大人最是秉公执法、公正严明,不冤枉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恶人,莫怕,莫怕啊。” 他不笑还好,一笑,王氏等人抖得就更厉害了。 尸体外部看上去烧的很严重,但约莫着火时间不算特别久,皮下组织还算新鲜。 晏骄划开死者颈部,当即叹了口气,对郭仵作和旁边负责记录的人道:“颈部皮下、肌肉有明显出血,喉头软骨及舌骨骨折,明显是被人掐死的。” 郭仵作和负责记录的人对她口中的固有名词还不是特别熟悉,就都凑过去仔细看,又将不懂的地方一一提问,晏骄也本着现场教学的态度,耐心回答。 有实物和没实物的效果真的差很多,郭仵作用心听着,只觉得之前一些不懂的难题都迎刃而解,慢慢在脑海中化为详细的立体图像。 稍后,晏骄又开了死者胸腔,“女性死者左胸曾遭受过重击,皮下出血严重,一根肋骨轻微骨裂,一根骨折,但没有形成致命伤。” “莫非孝子贤孙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