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队。 “寻常百姓赚点血汗钱何其艰难,”晏骄又急又气,直跺脚,“这才多会儿啊,他就空手套白狼的赚了好几两银子了!” 庙会前后三天,这么算下来少说上百两入账,这伙人可够发个大财了! “他敢!”庞牧冷哼一声,忽然朗声道,“我也来试试!” 摊主忙着收银子,压根儿没法分神,倒是一个打下手的小伙计过来麻利的收了钱。 排队的人虽多,但架不住速度快,不多会儿庞牧手里就拿了把弓。 他上手掂了下,嗤笑一声,抬手便射。 第一箭毫不意外的落了空。 不过等到第二箭,就稳稳扎在箭靶外缘。 晏骄和岳夫人齐声叫好,好些围观的看客也都跟着喝彩,跟着看过来的摊主脸色瞬间难看了。 庞牧哈哈笑了几声,“还有八箭!” 说话间,他已经嗖嗖嗖几箭射出,瞧着漫不经心,可一箭比一箭更靠近靶心。 等到了后头五箭,已经都密密麻麻扎在靶心了。 跟他玩儿弓箭?想什么呢! 周围叫好声如潮水般响起,而那摊主的脸却好似无边黑夜,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他飞快的跟几个手下交换了眼神,又朝人群中瞧了几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这位客官好俊的身手,不知哪里高就?” 庞牧随手将弓箭丢回去,不答反问,“你只说射中靶心便是头奖,可如今我足有五箭,又该如何评判?罢了,我也不挑,就随便拿些吧。” 他还真就自顾自推开众伙计上前,将台上最好的几件奖品全都搬走了,其中就包括最引人垂涎的那匹锦绣缎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得二三十两银子。 那几个伙计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分明是个戏耍,可来人却有种千军万马的气势,叫他们本能畏惧,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一个个傻鸡子似的呆在原地,本能的看向摊主。 钱没挣来倒先折了血本儿,摊主气的两手发抖,偏偏又不好当场发作,两只眼睛都红了。 奖品都没了,还拿个屁来引人上当? 许多围观的看客自己没射中,却也不想便宜了摊主,如今见总算有人得手,竟也跟着欢喜起来,当即七嘴八舌的大笑道: “真是好样的!” “旁边的是媳妇和老娘吧?正好年底一人做身好袄子穿!” “正是这个理儿,哈哈哈,只是……我怎的瞧着这位壮士好生面善,似乎哪里见过似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到底在哪儿见过?” 庞壮士抱着奖品头也不回的离去,只压低声音对晏骄和岳夫人道:“这会儿廖先生和老齐他们必然在前头梨花戏院看戏,我送你们去那里。” 晏骄问道:“那你呢?这种行骗的多是团伙作案……” 她已经大约猜到庞牧的打算,不免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庞牧咧嘴一笑,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有着定海神针般的奇效。 也不知怎的,晏骄忽然就不担心了。 这样的人物,谁能奈他何? 梨花戏院距离射箭的地方不过几百步,三人说了几句话也就到了。 本县最大的戏园子,梨花戏院坐落在十字街以南,距离有德布庄不远,门口也如其他店铺一般扎着高高楼牌,上面张灯结彩煞是显眼。 里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