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眼里就滚下泪来。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庞牧的面掉泪。 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庞牧就觉得这泪都砸在自己心尖尖儿上,一下一下烫的疼。 “那你就留下!” 庞牧脱口而出,语气和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直视晏骄,一字一顿,“我请你留下。” “我想你留下。” 有什么在晏骄脑海中轰然炸裂,嗡嗡作响,只觉从未有过的滚烫流窜到四肢百骸,让她的心脏都快爆炸了。 她的眼睛一点点睁大,才要说话,突然感到……胯下好像真的有热流! 晏骄瞬间僵硬,并想爆粗口。 她好像确实……已经一个多月没来大姨妈了! 最近也忙的厉害,她直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前段时间压力过大导致内分泌失调,如今渐渐适应了,该来的可能迟到,但终归是来了。 难怪情绪失控! 她又急又气又羞,反而又噼里啪啦掉了几滴眼泪,急的庞牧抓着自己的袖子就给她擦,笨手笨脚的,几乎擦破皮。 晏骄终于没忍住狠狠捶了他两把,“你是傻子吗?疼死了!” 庞牧才要说话,就见她红着眼眶喊道:“我要回去了,你不许跟过来!” 说着,扭头就跑,只是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都这样了,庞牧反而更不放心,更要跟上去看看。 晏骄骂了他几句,撵也撵不走,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 天下还会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没有了,绝对不会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去的,只是直挺挺横尸炕上,用被子捂着脸,恨不得把自己捂死,一了百了。 想死,真的想死!她没有姨妈巾啊! 岳夫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见自家儿子满脸慌张的追着人家姑娘回来,对方又面带泪痕,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她老人家就气坏了,顺手抓起扫帚,不由分说的抽了许多下。 “你,你这孽障!我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你这么个不知轻重的混账种子!” 庞牧也是真懵:我,我干什么了? 偏是老娘下的手,便直挺挺站在那里受了几下,又抽空喊道:“娘,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倒是晏姑娘瞧着不大好,您赶紧瞧瞧去吧!” 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调头往里走,走了几步又停住,恶狠狠的冲儿子挥了挥手里的扫帚,警告道:“你且给我站在这里不许动,更不许进来,晏丫头若有什么,我饶不了你!” 庞牧点头如啄米,急的跳脚,两只手都快搓破皮了,“知道知道,您老赶紧去看看吧!” 晏骄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只是面对稍后老太太紧急赶制的古代版姨妈巾各种忧伤。 瞧着好像是个小布袋,里头却大有乾坤: 最底下是一层油纸,上面是坚韧又速干的竹青纸,再往上又是两种她不认识的纸张,最后才是常见的草纸。 唉,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分外怀念高度便捷的现代社会。 也不知老太太究竟怎么跟庞牧解释,又是怎么打发他走的,自觉里子面子全没了的晏姑娘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这才来了几十天啊? 上司从野外捡她回来、上司陪她野外上茅房、上司目睹她在马车里睡得脸朝下平摔,如今她又在上司眼皮子底下…… 她真是以一己之力解锁了一切合理不合理的“上司与我二三事”…… 晏骄忍不住无声哀嚎,痛苦的抱住了脑袋。 真的是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 —— 衙役们拿着画师根据韩老三口供画的人像四处走访,第二天下午就有了结果:画中人正是之前曾被李春放火烧过房子的当家人李富。 这个结果一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