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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庞牧皱眉,“这就不对了,但凡能取得功名的,身家必然清白,绝对做不得假。可之前方梨慧却说自己的情郎是个姓任的贱籍?”

    白宁张了张嘴,只觉得口舌发干,都有点不忍心说自己的想法了,“难道,难道是这个祝溪故意骗她?”

    “不可能。”晏骄、廖无言和庞牧瞬间起了三重唱。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固然世间多骗子,可谁不是把自己往好了说?就算扮可怜,也不至于这么可怜吧?要知道方梨慧可是个正经闺秀,正常情况下听说男方这种身世,最大的可能便是避如蛇蝎。

    白宁不死心,“也许这一切都是圈套,是这个祝溪与方封、闵行勇等人里应外合?”

    晏骄一怔,一颗心瞬间跌至谷底,凉的透彻,不禁喃喃道:“如果真那样的话,方梨慧也未免太可怜。”

    谁知下一刻,庞牧就把手按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哑然失笑,廖无言和图磬也都差不多的表情。

    “你们想太多了,世间女子实在少有你们这样刚烈自强的。”庞牧收了笑意,淡淡道,“方梨慧不过一个闺阁女孩儿,又是那样刻板的家族,一个孝字压下来便足以叫她万劫不复。若方封果然要拿她做敲门砖,法子多得是,何须兜这么大的弯子,平白多了把柄给人?”

    晏骄和白宁对视一眼,也对哦。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任郎究竟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为祝溪?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98章

    关于祝溪身份转变的方式和动机, 现在主要有两种猜测:

    一个是他利用了方梨慧,私底下怂恿对方帮自己疏通关系;

    但这点破绽太多, 方封和张横等人的反应先就说不通。

    第二种, 也是大家都比较倾向的, 则是祝溪本人对方梨慧的决心和行为并不知情,只是后来又通过某种方法实现了身份转变。

    白宁对本案的关注一度超过晏骄本人, 听了大家的推论之后简直要蹦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方梨慧岂不是白死了?”

    见她急赤白脸的样子,图磬出声安慰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等咱们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将歹人尽数绳之以法, 也好告慰她在天之灵。”

    白宁皱了皱鼻子,提起拳头朝空气中打了一下,怏怏道:“好好一个姑娘死的不明不白, 哪里能不想?”

    说罢,她突然又闷闷道:“跟我同岁呢,若是活着……”

    这些日子, 她时常在想,如果自己是方梨慧, 死的时候该有多么绝望。

    但她至少有疼爱自己的亲朋好友,会有人难过,会有人不计代价替自己奔走……但方梨慧, 可能什么都没有。

    她就那么孤孤单单的,死了,甚至无人敢提及。

    如果不是碰见晏骄这个执着的傻子,多管闲事的傻子,那个可怜的姑娘悲苦而短暂的一生也不过就这么沉没罢了。

    图磬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聊作安慰。

    晏骄看了看这对璧人,又忍不住想,如果方梨慧真的能与祝溪在一起,是不是世上又多一对神仙眷侣?

    “想什么呢?”右手边的庞牧转过脸来看她。

    “没什么,”晏骄摇摇头,又问,“咱们要抓祝溪吗?”

    “不好办,须得谨慎行事。”说起这事儿,庞牧也有些头痛。

    归根结底,还是没有证据啊。祝溪的身份户籍都是合法的,清清白白,仅凭几个人的猜测就想拉一位风头正劲的举人老爷下水?一个闹不好得罪的就是全天下的文人,到时候若有人从中作梗,挑起朝廷上的文武纷争也不是不可能……

    难,太难了,就算他是定国公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人死了两年多了,”庞牧忽然问道,“验尸还能有结果吗?”

    根据县令秦青交代,方梨慧是被虐杀致死,可那些伤痕大多停留在皮肉上,时隔两年,怕是都烂完了吧?

    “不好说,单看闵行勇用了些什么手段,”晏骄想了下,“还得真正解剖后才能知道。”

    案发地点在画舫,不能排除方梨慧被水呛死的可能,而这个年代又没办法做液体成分分析,真是急死个人。

    所以难就难在这里,单靠秦青的证词并不足以定罪,而最关键的是,他们急需的物证也几乎消失殆尽。

    庞牧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得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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