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听皇祖母咳了好几声,莫不是又着凉了?” 太后笑着摆摆手:“昨日在榻上躺的久了,故而起来在院里走了走,不想就咳得厉害了。不过也没什么,祖母这是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便一直咳啊咳的,可不也至今没什么大碍吗。” 漪宁知道太后在宽慰自己,便也笑着点头:“正是呢,皇祖母福气大,身子以后还会强健的。” 太后却突然敛了笑意,叹了口气:“我一个老婆子,活那么久的做什么?如若可以,把我的寿命全都与了陛下便好了。” 漪宁心尖儿颤了颤:“祖母瞎说,你和岑伯父都会好的。” 太后摇摇头,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问道:“这段日子看你岑伯父了不曾,他怎么样了?” 漪宁抿了抿唇,摇头叹道:“岑伯父和岑伯母在南苑呢,我想去看,可没有诏令侍卫们不给穿。” 太后拉着漪宁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去也好,这个时候就让他们两人处着吧。你岑伯父这辈子,心里最觉得亏欠的怕也就是你岑伯母了。当初多好的一对夫妻,可得了天下,做了帝王,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其实岑伯母心里一定是理解岑伯父的。”漪宁道。 太后点头:“是啊,你岑伯母是个好儿媳,也是个好妻子。” —— 接下来的日子,漪宁每日都去长乐宫向太后请安,一陪便是大半日,却从未遇见皇后过去。 转眼间到了中秋,南苑那边却依旧没个动静。眼瞧着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漪宁越发焦灼。 中秋这晚,她正思量着打算硬闯南苑,却意料之外得了顺熙帝的传召。 顺熙帝不止传了漪宁,太子、太子妃以及皇太孙岑杨都在传召之列,漪宁与他们是在湖边要乘船时遇上的。 因为顺熙帝的病情,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凝重,乘船去南苑的一路上大家也就没心情说笑。倒是岑杨年幼不知事,第一次乘船对着周遭的风景时不时蹦出来几个词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清澈透亮,很是新奇的样子。 漪宁瞧见这小家伙,心情倒是好了些,抱过来亲了亲他那肉嘟嘟的小脸儿:“阿杨说话越来越清楚了,真讨人喜欢。” 岑杨听了她的话,便也回抱住漪宁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嘴里甜甜唤着“萧姑姑”。 原本沉郁的氛围,到底因为这小家伙变得轻松起来,及至船只靠岸,所有人都去往南苑时,面上也是挂着笑的。 到了地方,漪宁将怀里的小岑杨放在地上,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岑杨如今一岁半,不过却比寻常孩童聪明很多。听了漪宁的低语,他咧嘴笑着,迈着小短腿儿便往里面跑,便跑边喊着:“皇祖父,皇祖母,阿杨想你们了呢!” 皇后此时正在小膳房里与金嬷嬷和银嬷嬷一起准备着今晚的膳食,听到动静走出来,恰巧便见自己的孙儿迈着小短腿往这边跑。 皇后笑着冲他招手,岑杨也瞧见了她,一边叫着皇祖母,一边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皇后的一只腿。 岑杨是隔了一辈的人,自然是分外亲切的,皇后一脸宠溺地将他抱起来,狠狠地亲了几下:“阿杨又长高了,也变俊了。” “母后!”“岑伯母!” 岑璋、穆妧以及漪宁三人也到了跟前,齐声行礼道了句。 皇后应着冲他们点了点头:“今儿晚上是中秋,陛下念着你们几个,便让你们过来一起用个膳。这会儿陛下在屋里呢,你们进去陪陪他吧。” 岑璋将岑杨接过来,带着穆妧和漪宁入了屋里,皇后则是又转身回了膳房。 屋内顺熙帝在一张罗汉椅上坐着,眼睛半眯着,看上去有气无力的。瞧见一众人进来,他这才强打起精神跟大家说话滢。 大家寒暄了两句后,顺熙帝将岑杨抱坐在自己身边,问及岑璋朝堂上的事,漪宁和穆妧不便在场,便一起去了膳房帮皇后。 皇后刚将一屉的月饼放进烤炉里,瞧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