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少尹为何问起此案因住其旧宅,心生好奇某听闻,少尹当年亦曾奔走营救崔公,所以对沈五感同身受,想知道得清楚些”楚棣盯着林晏。 “都不是,是为了一位友朋。” “友朋是男是女”?楚棣挑眉。 林晏也看楚棣,这位楚先生利眼,看来已经认出了阿荠,甚至也知道了自己对阿荠情谊,西柳先生果真名不虚传而且他愿意上门来,当也是为了她。 林晏神色一暖,“先生稍候。” 林晏出门吩咐刘常去内书房取装卷宗匣子,不多时,便取了来。林晏把匣子放在楚棣面前,“这是沈公一案卷宗。” 楚棣神色松了松,倒也算有心了。 “先生想来是从沈记酒肆来” 楚棣也不跟他绕弯子了“少尹是怎么知道沈记小娘子是沈让之之女不会是她自己说吧” “她出宫时,某正在安福门,查看过她公验。” 楚棣“……”我还真是没看错你呵,查看公验 林晏自己也有些讪讪,抿抿嘴,再施礼“还请先生帮忙。” 楚棣看着林晏微有些不好意思却表情极认真脸,还有刚才这强买强卖一揖,突然觉得这位少尹还是有意思,不似他表现那般冷淡严肃。 楚棣低下头,拿起卷宗来看,刚才轻松神色褪去,眉眼间都是悲哀。 “当时有人密告吴王反,先帝未经三司,直接派禁军搜了吴王府,扣押了吴王府一干人等。审理不是在刑部和大理寺,但我们也自有消息来源。吴王府违制东西是有,但说实话,哪家王府没有宫里出去违制东西当时我们推测,对吴王应该不过是斥责罚俸,当不会夺爵,谁想陛下要杀人” “我又动用一些私人关系查探,说是先帝身边大德清妙辅元真人夜观天象,看出了反星,又推算,这反星应在吴王身上。” “当时朝中多数大臣都劝阻,更有像沈五这种丹陛前力谏陈情,但先帝乾纲独断”当时朝中一片乱象,皇帝崇信道人,服食丹药,性情狂悖,朝中固然有坚贞之士,也不乏浑水摸鱼、阿谀奉承,甚至心怀不轨者,若不是先帝吃药吃死了,或许如今已经国将不国。 林晏虽入仕晚,且开始官小位卑,却也是经历过先帝朝,知道当时乱象。 “吴王案后期刑部虽也有参与,但因我与吴王有来往,早早便被停职避嫌,至于那道士有何居心,背后是不是有别人,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这些背后玄机就不得而知了。”楚棣拍拍手里卷宗,“便是这个,我也是头一回看见。” 这卷宗中虽细找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但毕竟只是“附逆案”卷宗,且其中多有模糊之处,就这点东西,又时过境迁,当事之人死死,活着也四处飘零,关键是当今皇帝依然在压着,想凭此找出什么铁证翻案,恐怕是难了。 林晏点头“多谢楚先生告知当年事。” “少尹世家子,又已经穿了绯袍,若沈五不能翻案,少尹有何打算”?楚棣记得自己此行目。 “阿荠也还是那个阿荠。” 楚棣被他噎了一下,倒笑了,半晌道,“少尹是有心人。” “只恐沈小娘子顾虑太多。” 楚棣点头,她确实顾虑多,脾气也执拗,你且有得磨了。 过了这些年,楚棣把很多事已经看淡,便是翻案,沈家三口也活不过来了,只要阿荠过得好,也就罢了。这林少尹虽性子看着冷淡些,但做事还是靠谱,人也算得真诚,楚棣这会儿觉得阿荠继续在这里开小酒肆也不是坏事,呵,小儿女们 外面敲起暮鼓,楚棣站起身来,“多谢少尹款待,今日见了少尹,听少尹一席话,某心怀宽慰不少。” 林晏赶忙行礼,“晏多谢先生教导。” 两人再寒暄一两句,楚棣往外走,林晏迟疑了一下,“先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