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盘算,这个“睡觉”是字面意思,还是有深层含义。 这样下去不行,慕言终于拿出决策者的果断,抬手关掉电视,亲自把那些吃剩的卤味放进冰箱,“太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啊?哦……可是这才不到十二点,我明天下午才去学校啊。” 丁汀出言反驳,与他不赞同的脸色相碰。 女人这种理性动物,对一件事会有八千种理解,比如丁汀在当时就觉得,慕言之所以催促她去睡觉,大概是因为…… 不想抽时间跟她交流,但是出于素养,又不能把她扔在客厅里独自吃垃圾食品。 思来想去,就干脆叫人去睡觉。 睡着了,不就安静了? 顿感自己太过聪明,丁汀做了个“我懂你”的表情,还贴心发送了爱心wink,忙不迭穿上鞋往楼上跑,“我这就去,这就去。” 欢快脚步频率之高,像只小白兔。 中岛台上倒水的人面色疑惑。 她懂什么了? - 丁汀洗漱完,从头到脚的护肤品擦完,整个人透着股山茶花的香气,最后在发尾抹营养液时,浴室门就被人推开了。 白色雾气和水汽中,慕言已经换上了跟她同色的睡衣套装。 依旧皱着眉,“洗这么久?” 以为他等不耐烦了,丁汀有些不好意思,平时自己在家呆惯了喜欢磨蹭,让别人在外面待那么长时间,确实不礼貌。 把头发往耳后拢了拢,“好了好了。” 说罢,她迈着长腿就想往外跑,却又被人一把抓回来。 男人将洗手台上的吹风机递给她。 “头发吹干再睡觉。” 这人也挺执着,丁汀狐疑着盯着他看了几秒,放弃反抗,乖乖抓住另一端跑了出去。 温热水流打在身上可以缓解疲惫,多日的奔波劳碌被暂且压制大半,男人欣长身材在淋浴下洗洗清洁,又迈着矫健长腿出来。 洗手台上铺满了瓶瓶罐罐,有些还没盖上盖子,他也已经习惯这幅景象,细致地把东西都摆放好,才继续了刷牙的步骤。 出来时,卧室灯光柔和,床上已经趴了个人。 吹风机连上电被扔在一边,女人发尖还滴着水,在睡裙上摊平一道道水迹。 慕言仰头叹息,走到床边发现丁汀正在玩手机,神情专注投入。 “不吹头发?” 低沉嗓音在身后缓缓升起,丁汀被吓得坐起身,看见孤独的吹风机,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 她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在家都是去沙龙打理,后来结婚就懒了,没养成这个习惯。 刚才出了浴室,邵卿就发来微信,跟她商讨下个星期出门采风的具体事宜。 聊着聊着,就把这茬事给忘了。 手脚并用爬下床,她坐在地毯上乖乖吹头发。 长发不好打理,在她手上不听话,胳膊举着就发酸,丁汀耐着性子磨了会儿,发现还是湿乎乎的,顿时有些烦躁。 叹气声在卧室内格外响亮,倚在床头看书的人侧目望过去。 感受到他的目光,丁汀抱着希望问,“太吵了你睡不着吧,我觉得这样就行了,赶紧关灯吧。” 说完就想去拔吹风机插座。 “我不困,想多看会儿书,你放心吹。” “……”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丁汀萎靡地放下手,按下开关,认命地继续忙碌。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双臂酸软无力了,发尾才终于有了干燥的意思。 她心情不大好爬上床,盖着自己的小毯子。 刚才还在书海徜徉的男人立刻就关了灯,出于习惯使然,头靠在她旁边,不出一分钟,呼吸就已经均匀。 丁汀:“……” 不是不困吗? 这是干嘛呢?玩呢? - 这次梦里倒没有汗流浃背,因为晚秋的北方已经寒冷,多了个人护着,反而能睡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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